爬满绿色藤科植物的院墙,包围着一个偌大的方砖覆盖的院落,一处极不显眼的四层楼的古老建筑,俨然一尊坐佛端坐在院落的北面。这是坐落在银海市城乡结合部的一处旅馆。
平时,这里入住的大都是一些需要自己埋单而来这座城市办事或者旅游的人。不论是谁入住这里,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这座建筑早已经青春不在,它的骄傲与显赫只属于它的过去。省城金山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杜雨萌一班人马入住这里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之所以选择了这里,与杜雨萌对这座院落和建筑的感觉不无关系,她喜欢它的宁静与古老,更因为她喜欢它坐佛一样的端庄。与她一同入住这里的,还有金山市人民检察院公诉处处长穆大勇和侦查监督处副处长水海洋。两位处长分别带着自己的得力助手金卫东和张默然。他们分别办理了自己的入住手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一起来到这里的,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入住这里,是肩负着何种使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使命神圣。
杜雨萌自己住着一个双人标准间。就在他们入住这里的第二天晚上的八点多钟,穆大勇与水海洋分别来到了杜雨萌的房间。还没等完全坐稳,穆大勇就开口说道:"杜检,我们今天已经分别去找过张晓峰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为什么?"杜雨萌问道。
"我让金卫东直接去他单位找过他,单位的人说他根本就没来上班。我听金卫东说,单位的人对金卫东去找他很敏感,反复地问找他有什么事?"
"金卫东怎么说?"杜雨萌问道。
"他就说是他的同学,出差走到了这里,找他就是想叙叙旧。杜检,我找到张晓峰的家了,家中根本就没有人,我在他住的花园内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到他和他的家人回来,只好走了。"
"这么说,到目前为止,什么情况也没摸到。"杜雨萌问道。
"我离开花园前,在他家的楼道里,有人问我是他家的什么人?我说是亲戚,是从外地来的亲戚。那人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我觉得那眼神有点蹊跷,就多问了几句。最后那个女人很奇怪地问我,你不知道昨天出事了?我装作特别关心他命运的样子,那个女人觉得我可能确实是他家的亲戚,这样才告诉我说是昨天在银海市希望大道通车典礼的时候,张晓峰参与闹事,被公安局抓走了。"穆大勇一口气把情况说了一遍。
"把人抓走了?为什么?参与闹什么事?"杜雨萌不解地问。
"后来,我又找到了金色阳光花园小区的保安,他们只言片语地和我说了一些情况。据他告诉我,昨天通车典礼时,省市领导的车队要从小区的墙外通过,小区的不少人都站在车队面前阻拦车队通过。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当时买房子时,说是根本就没有这条道路的规划,而当他们住进来后,就要修这条路,而且这条主干道就修在了靠近他们所住楼盘五六米远处。他们曾经无数次地去市政府讨要说法,都没有什么结果。这才在通车典礼这天采取了这种做法。"
"这么说,张晓峰就是因为参与了这件事而被抓走了?"
"是这样的。"穆大勇回答。
"问题能有多严重?"杜雨萌问道。
"还不知道。"
"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冲动?如果我们找不到他,那我们将从何下手呢?"杜雨萌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若有所思。
"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他的家属。先了解清楚他被抓的事,然后才能判断出他什么时候能够被放出来。"
"也只能这样做,但不宜过早地暴露身份,以免风声过早地泄露出去。顺便也了解一下小区群众闹事的事,为什么修一条路,会有那么多人反对?本来是为百姓造福嘛,他们为什么还会采取那么过激的行动?"
穆大勇与水海洋走了以后,杜雨萌自己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她用手机拨通了远在省城金山市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一直没有人接听。她便把电视机打开,坐在了沙发上,随便定格在了一个频道上。她脑子里浮现出了出发前的情景。
作为省会所在城市金山市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她此次来到银海市承担这项任务,肩上的分量有多重,她的心里是清楚的。这是她这一生中第一次离开她所管辖的本土,来异地他乡侦查由上一级检察院指定的本不属于她所管辖的案件,这当然是有难度的。因为她知道这将无法与当地检察院沟通,更无法想像会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可省人民检察院把这项任务交给了自己,那无疑是一种信任,是一种自己无法推卸的使命。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应该毫不退缩才对。
那是几天前的一个下午,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吕东把她找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向她下达了一个任务。让她立即组织一支精干的检察队伍前往银海市,而这支精干队伍的人选,还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这个将要她这位女检察长异地前往侦查的案子的唯一线索,就是来自银海市的几封匿名信和一封署名为银海市土地规划局副总工程师张晓峰的检举信。杜雨萌一行就是肩负着这样的使命悄然潜入银海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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