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失控的在她耳边吼道:“我这辈子会揍任何人,但绝不会动手打你。”
可是他的脸色好恐怖,她没有办法不怕!向欢有些结巴的开口“我、我怀孕了,医生说最好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以免动到胎气,所以你、你可不可以后退一点?”他逼得她太近,她的心律开始不整,呼吸急促而紊乱。
王文谦悄悄的离开了,他明白向欢与管宁烨之间已没有任何人介入的空间,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都只看得到彼此。
瞥见她脸上的畏色,管宁烨强忍著怒气,往后退一步。
“我跟雅如早就分手了,用不著你成全。”
向欢马上驳斥“你骗人,你明明还带她一起去日本。”
“我什么时候跟她一起去日本?”这种不实的指控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最好说明清楚。
“我亲耳听到的。”她不懂她都表明愿意成全他们了,他为何还要隐瞒她。
避宁烨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说带她到日本去?”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她拧眉用力瞪回去。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驳斥。
“我明明亲耳听到的。”
“什么时候、在哪里?”
事到如今他还不肯承认,非要她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吗?向欢又气又伤心。“在我送你到机场的时候,你接了通电话,一开口就叫雅如。”
“”管宁烨拍了拍额头,怒极反笑“那个雅如不是关雅如,他是我的特助温亚儒,亚洲的亚,温文儒雅的儒,他要跟我一起到日本,那通电话是他打给我的。”
向欢整个人傻住了。
“你知道他吧,你们应该见过很多次面。”
“我只知道他叫温特助,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温亚儒。”她愕然道。
“特助只是他的职称,又不是他的名字。”
“”“你就是为了这个荒谬的误会而离家出走?”瞅著她一脸怔愣的表情,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她再想起另外一件事“可是那天我在你办公室外面,明明听到关雅如说你要她等你两年的。”
避宁烨咬牙道:“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听见我跟她谈的话,你当时回答没有。”
“我那时候”向欢垂目哑然的瞪著自己的足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自己当时那种震惊又心痛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脸轻责“你要偷听就该把话听全,居然只听到一半就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看着他。
“没错,当初我是曾希望她等我两年,但是她一口拒绝了,后来我们结婚后,我就改变心意了,所以那天她再提起这件事,想跟我复合时,我拒绝她了。”见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他问:“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我在你便当里放的那三个用红萝卜雕成的字,你一直都没有回应。”她轻声的说,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他。
没错,误会都解开了,可是她想知道他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爱她?
“三个字?你在说什么?”管宁烨一头雾水。
向欢踌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出声“就是你被你二舅刺伤的那天,我在你的餐盒里放了三个字。”见他似乎还是想不起,她打开水龙头,手指沾了些水,在咖啡色的桌面上写下那三个字。
低眸瞥见她写的那三个字,他深睇她一眼,摇头“我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摆进去了。”闻言,她霍然抬头。
“因为那个便当我还来不及吃就被良愉给打翻了,所以那天中午我才会跟良愉一起要到外面吃午餐,这才被埋伏在外面的二舅给刺伤。”
这么说,他真的没有看到,那
“你还有什么话想问我,趁现在一次问个清楚。”
“我”她瞟著桌上那三个尚未干涸的字迹,嗫嚅的启口“那个那你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觉吗?”
避宁烨挑眉睨觑著她“我看不懂你写的字,有什么话用嘴巴说。”
他是故意的吧。向欢轻咬著唇,带丝恼意的嗔瞪他。
“说呀,想问什么直接用嘴巴问,用写的我看不懂。”他唇瓣挂著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深吸一口气,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出心里最在意的答案“我爱你你爱我吗?”
存心吊她胃口似的,管宁烨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件事我晚一点再回答你,你先把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解释清楚。”
知道他是存心的,向欢有些生气了,别开脸故意说:“我们旧情复燃。”
“再说一次!”他危险的眯起黑眸。
看到他刹那间变色的神情,胸口的委屈消失了,她感觉得出来他在吃醋,轻笑出声,这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那天送你到机场回来后,我心里很难过,想成全你和关雅如,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上哪里去才好,就在街上随意的逛,无意间遇到了文谦,知道我没有地方去,他就好心把这栋房子租给我,他假日回苗栗老家看他爸妈时,会顺便过来看看我,今天早上他就拿了些他爸妈种的菜过来给我。”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纳闷的问。该说的她都说完啦,他还想知道什么?
他冷眸瞪她“你们以前交往过,你对他还余情未了吗?”
“我跟他之间早就成为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任何的男女私情。”向欢微笑的解释。他这么在乎这件事,就表示他很在乎她吧。
对于她的说明,管宁烨总算满意了。
“该你说了。”她期待的仰首凝视著他。
他舒臂拥住她,深黑的眼定定的注视著她,低斥“笨蛋,我不爱你,又怎么会来找你?”接著,他吻住她,用狂热的唇舌倾吐著这一个多月来的思念与煎熬。
他炽烈的吻宛如飓风席卷了向欢,她胸口发热,眼角湿润,动情的回应著他,两人的唇瓣密密胶著在一起,气息与津液也融在一起,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与他是如此的契合。
他们相呼应著彼此、渴求爱恋著对方。
靶动得流泪,她滑落的泪水渗进两人的嘴里。
嘴里尝到一丝咸味,他这才发现她哭了,他移开她的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好好的,怎么哭了?我弄痛你了?”
她含泪笑道:“不、不是,我是太、太开心了。”好幸福,幸福得令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
他伸掌接住从她脸上跌落的一滴泪,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泪也曾这样落在他的掌心,但那时候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此刻胸口涌上的怜惜、心疼、不舍、爱恋等诸多的情绪,交织出他对她难以言说的浓情,所以她的泪变得好烫,瞬间烫到了他的心。
“听好了,这种话我不会常常挂在嘴边说。”他低沉的嗓著透著深情在她唇边呢喃“我爱你。”
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三个字,她的泪落得更凶,又笑又哭的。
避宁烨将她揽进怀中,轻抚著她的背,怜宠的语气透著一丝警告“下次有什么事,当面问清楚,不准再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
“嗯。”她把脸埋在他胸口,承诺的低应。
***
避宁烨以为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该告白的也都告白了,这下她总该跟他回去了,但这赅死的女人,竟然对他摇头拒绝
“不,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
“我跟他们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不想跟他们分开。”她喜悦的脸上渗入了一抹不舍。
“他们是谁?”他嗓音一沉,眸光顷刻间燃起怒焰。
向欢将他的手轻轻的按在她的腹部,脸上闪动著即将为人母的慈祥。
“我不想将他们交给爸爸,我想亲手把他们抚养长大。”
避宁烨垂目望着她的腹部,这才明白她指的是她肚子里的胎儿。
“我无法想像等我生下这两个孩子,爸爸把他们带走时,我会有多伤心。”
她面露一抹郁色,继续说:“当初还未怀孕时,对孩子的感觉是很抽象的,也不觉得生下孩子后跟他们分开会感到痛苦,可是,现在他们就在我的肚子里,我可以感应到他们的存在,他们是与我们血脉相连的骨肉,我不能忍受有人从我身边将他们夺走,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
避宁烨沉吟道:“你怀孕的事岳父已经知道了,就算你不回去,以他的能耐,不久后也会找到这里来的。”
“他怎么会知道的?”她讶道。
“是我跟他说的,当初你一走了之,我以为是他带走了你,所以打电话问他,透露了你怀孕的事。”他当时不知她是怀著这样的心思离开,如果知道,他就不会多事的打那通电话给向勤了。
“我不想把孩子给爸,我想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最多我躲到国外去,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向欢一脸激动。
“你哪里也不用去,只要你想留下孩子,我就绝不会让他把孩子带走。”管宁烨有些不悦。她重视孩子似乎多过于他,甚至为了孩子,还想躲到国外,她就没有考虑到这样一来,他们两人岂不是又要分开了。
“可是你当初跟爸约定好的,只要孩子生下来就归他”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父亲不将孩子带走,他们甚至还签订了婚前协议。
“他那边我会想办法应付,你只要跟我回去,乖乖待在家里,别再给我乱跑就好了。”
“但是爸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人。”
“你不相信我?”他扬眉不悦的问。
“不是。”她只是担心一向霸道的父亲不会这么轻易让步的。
“只要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你,纵使那个人是你父亲也一样。”管宁烨沉稳的嗓音宣示著他的心意。
向欢又想哭了。此刻,她好感激老天,同时也感谢父亲,如果不是父亲一手安排了这婚姻,她也无法遇到他,能得到这样一个深情待她的丈夫,她何其幸运!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
“嗯。”握住他伸来的手,她展颜而笑。倾心的相恋,得到了回应,给了她巨大的勇气,她决定要与他一起面对父亲,争取回孩子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