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过他。
“傅学礼。”薄薄的唇掀了掀,说出几个字。
“傅学礼”如意“啊”的一声,想起在何时见过他了,不就是那一天在傅学廉的书房里,和他视讯联络的那个人?
“记起我了?”傅学礼挑挑一眉。
“是,记起来了。”
说真的,他和傅学廉的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以上,不过眉宇间的神情不同,微笑时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这个夏诗织是”如意想了下,将话题给拉回。
“我哥的前妻。”看不出傅学礼的神情有何不同,但由他口吻的语调可以听出,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前妻?”如意想起了她和爷爷的对话,眉心不自觉地蹙紧了起来。“可是我听说她应该是离开!而不是”
“而不是被埋在这里?”傅学礼接了她的话。
“是。”
“你喜欢我哥?”问话的时候,傅学礼望了望天边,等他又将目光拉回,回落到如意脸上,变得异常犀利。
“这个”如意不是犹豫,而是迟疑有必要对他坦承吗?爱情是她和傅学廉的事,不是吗?
“需要犹豫吗?”
“我不是犹豫。”如意反驳。
那毫无退怯的模样,让傅学礼扬高双眉。“关于你的事,我听说过了不少。”
他都听了些什么?
如意不禁怀疑,没急着回应他的话。
“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傅学礼突然说。
“谢我什么?”
“我哥的脚。”傅学礼挑明了说。
“那是他自己的努力。”这点,如意倒是实话实说,一点也不敢居功。
“如果没有你,我想他是不会愿意到医院里去做复健的。”傅学礼点出了重点。
“这点倒是。”
她的话不闪不避的直接,先是令傅学礼一愣,随即挑眉笑了起来。
“我大概可以知道我哥喜欢你什么了!”
她够直接,连普通的客套都省略,这样大剌剌的性格,让人激赏。
“你们难道都想过劝他去接受复健?”如意没理会他的话题,迳自开辟新的。
“你觉得他像是一个会让人说得动的人吗?”他怀疑。
如意摇了摇头,坦诚道:“不像!”
“那不就得了。”傅学礼将目光拉回,重新落在如意身上。
就是她了吗?哥哥的真命天女!
她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的伤害他们傅家男人吗?不会再为傅家带来什么不幸吧?
“说的也是。”如意想想,迳自地笑了起来“对了,你方才说这个石碑下埋的是那个叫夏诗织的女人?”
“不是。”傅学礼摇了摇头,神情莫测。“这里面埋的是我的哥回忆。”
“你哥的回忆?”他的意思发人深思。
“在我哥的心中,那个女人等同于死了。”傅学礼说。
“这样啊”如意没再多说什么。
他一定很爱那个夏诗织吧?所以才会伤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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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傅学礼回到书房,不意外见到傅学廉已在书房里等他。
“你到哪去了?让成叔去叫我回来,自己却跑得不见人影!”傅学廉坐在单座沙发上,一见到傅学礼,很快地站起,朝他走来,张手一抱。“我们有快两年时间没见面,都是透过视讯谈话的吧?”
他拍拍他的手臂,有亲人回到身边的感觉真好。
“是的。”
这两年,傅家人都不好过,尤其在傅学廉出事之后,为免过于刺激他,也不想沉浸在哀愁中,于是傅家的其他四个男丁就更少回山庄来。
“你的脚已经”两人分开,傅学礼退开一步,目光落在傅学廉一双修长的腿上。
“大概已经好了九成五。”傅学廉说。
依据那个蒙古大夫的说法,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只是时间问题了,只要他更勤于复健,时常走路,再过一段时间,连手上的拐杖都可以抛掉了,但可能还是没办法恢复到从前那种健步如飞的状况。
“我听成叔说,你的脚能恢复,最大的功臣非如意莫属?”兄长能走出过去阴霾,他也为他高兴。
“医生是她介绍的。”提到如意,傅学廉的俊颜上露出难得的笑。
看着那沁着温暖的笑,傅学礼感觉到大哥真的与过去不同了。“大哥,你”有件事他不知该不该提,于是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兄弟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吗?”
暗学礼与他对望,想了下“她你不怕万一又被伤害吗?”
虽然对方是如意、是管家尤叔的孙女,但女人之于傅家男人,如同一柄利剑,随时能让他们心口淌血,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学礼的话让傅学廉一愣,摇摇头,随即否决掉“如意不一样,她不会,而我觉得我也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阴霾,所以”
“我在回到书房前,在夏诗织的墓碑前见过她。”傅学礼突然说。
“你说”傅学廉的脸色悄然一变。
她见到了那个女人的墓碑?!
“她知道诗织离开的事。”学礼继续接着说。
暗学廉沉默了,脸色转为暗沉阴郁。
“她不,如意还是不一样,她跟那个女人不一样,她不会背弃我,何况她是尤叔的孙女,她是真心喜欢我,我和她的认识是在我人生中的最低潮,她能为双脚残废的我而留下,就没道理会在我双脚全好时离开我。”
看着自家兄长,傅学礼抿紧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也不需再多言了,兄长的动作和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又深陷了,而且,这一次恐怕还陷得比上一回还深
“也许她真的会不一样也说不定。”傅学礼只能这样想?
“如意当然不同。”她强势、她勇敢、她正直、她直接、她善良,她有时也调皮,调皮的让他好爱。
“你会娶她吗?”学礼问。
“这个”傅学廉考虑了下,眉心蹙在一起。“这个问题过一阵子再说吧!”
他和如意甚至还没把两人正在交往的事告诉尤叔。
“尤叔不反对你们的交往吗?”真是一针见血,傅学礼问出了重点。
“这个”傅学廉又陷入沉默,他也无法肯定的说出老人家的想法。“我和如意还没把我们在交往的事跟尤叔提起。”
尤叔在傅家待了四、五十年,有关傅家的所有事,相信没人会比他清楚。
“这样”这一回换傅学礼安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看书房四周,最终才将目光拉回“大哥,关于我们家的传言,你信几分?”
“你是说我们天生注定要被女人所伤?”以前他不信,遇到诗织之后,他信了。但如果他的生命中注定没有爱情、注定该视女人为梦魇,那么为何上苍又要给他如意?
“是。”傅学礼一脸严肃的等待他的答覆。
“信,但也可以说不信。”这是傅学廉的答案。
“为什么?”
“曾经夏诗织让我深信不疑,但如意让我否决了那样的说法。”想了下,傅学廉坦然地说。
“这样啊”傅学礼喃念了声,再度陷人沉思。
暗学廉看了看他“怎样?你也遇到了什么让你困扰的人物了吗?”
暗学礼想了下,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大哥,我要结婚了!”
“结婚?!”这一下,傅学廉吓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