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搞内销，感受时代变化⑤

    此时大门已经打开，路过门卫室，我和里面的人员打招呼“几点下班呀？”他打了个哈欠说道：“七点，就快换班了。”我们这几个穿着背心、没刷牙、没洗脸的北方佬，晃晃悠悠地向大街的方向走去。转过一个弄堂，闻见了油炸的香味，寻味走去，只见一排推车，还有挑担的，在卖早点。炸油条、豆腐脑、香干青菜大素包、茶鸡蛋、豆浆，还有一位阿婆，在桌子上铺一块屉布，往屉布上洒点水，把一小碗大米饭均匀地在屉布上抹平，然后放上一根又粗又短的油条，最后将米饼裹着油条卷起来，我们三人看的出神，唐岚问道：“这是什么吃的？”我说：“粢饭团子。”唐岚说：“您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笑答：“我媳妇是上海人！”我们仨人都笑了。我们在各个摊位上都买了点，大家混着吃，我来提供钱票和全国粮票，但找回来的就是上海市粮票了，居然还有半两一张的，据说粢饭团里的小油条就要半两粮票。吃饱了，喝足了，赶紧回去开房间，怎么也得洗个澡，去去味，还得开张做买卖呢！谁知道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来到大门口，出现了两位刚上班的门卫，拦着不让我们进。我想人家拦的有道理，这么高级的饭店，三个穿着背心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实在不和体统。于是我满脸笑容地向他们叙述昨晚和今朝发生的事情，请他们让我们进去。他们却非常不屑地说：“不可能！不让进！”然后又用上海话说了一句“哪里来的骗子！”我一听，恼了！刚要发作，转念一想，他们都在这看大门了，我还跟他们较什么劲。于是对他说：“我们的同事就住在XXX房间，我们用你们的电话和他们联系一下可以吗？”电话打通了，我向郭素华说明了现在的情况，郭素华说：“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们说。”他们在电话里说了好一会还是不行，“他们不能证明他们住在哪个房间，就是不能让他们进。”这句上海味的普通话，我是全听明白了。于是我抢过电话，高声且命令的口吻对郭素华说道：“不住这里了，我们去锦江饭店！告诉他们经理，门卫不让进，给他们这里金首饰的份额全部转让到可以住的单位去！”不一会功夫，杜宇兰提着金首饰下楼，来到了门口，我又恳求门卫：“楼上的东西很多，让我们三人去帮着往下拿一下！”这两个门卫可真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就是不让进。后来看到郭素华和楼层服务员推着小推车朝大门口走来，真的是从北京来的！真的是住静安饭店的！真的是给他们送金首饰来的！这两个门卫的眼神都变了，叽里呱啦地说起了地道的上海话，我们再也不想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因为郭素华告诉我们，锦江饭店来接我们的车八点以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