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域府书房。
“人都召集好了?”赵怀瑾眯起眼,话中略带不悦。
站在赵怀瑾身后的海莫女眉眼上挑,一抹狠辣之色转瞬即逝。
“放心,都吩咐好了。”
赵怀瑾眸光一闪。
他不喜君卿,更不喜君卿凭着太子的身份却处处压制自己一头。
自己虽是堂堂北域主却也被他处处压制,非但如此,一想到他还要对断他财路的太子卑躬屈膝,他就厌恶君卿到了极点。
此刻,站在一侧的殷凛皱起眉头,拱手道:
“域主,毕竟是太子殿下,若是走露了风声…”
“那又如何?”赵怀瑾仿似毫不在意,仿佛在他眼中芸芸众生不过蝼蚁一般可随意碾死,即便…
那个人是太子也毫不例外。
“这天下间,还没有我不敢杀的人!”赵怀瑾狠毒地一字一句道,如猝了毒的剑般,令人胆寒。
殷凛无奈地微叹了口气。
“域主三思,太子殿下的随身亲卫队以一挡十,我们的人恐怕不是对手。”
海莫女对殷凛这些无谓的担心,嗤之以鼻。
以为他是害怕了,顿时不屑起来。
“殷侍卫,我们已经查探过了,太子这次出行根本没带亲卫队,凤凰岭地处偏僻,恐怕就算能赶来…想那君卿也早已没命了!”
赵怀瑾转过身来,继续给海莫女交代。
“赶紧去做吧。”
海莫女点了点头,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与此同时,赵怀瑾心心念念要追杀的君卿其实根本不在凤凰岭,而是在佛寺住持这。
今天早晨他按照与丹姝约定来了佛寺,没有想到随身跟从他的银岸找遍了整座佛寺,也完全不见丹姝的身影。
佛寺红梅盛开,漫山的嫣红,来往上香的客人络绎不绝。
住持是个态度温和,道法高深的老人,见君卿皱起了眉头,便好心询问道:
“施主可是要找人?”
君卿也不避讳,温润的回答道:
“是,是找一女子。”君卿似乎心有不甘,继续坚持问道:
“那…不知今日寺中可来过一位出尘脱俗的女子?”
“今日老衲一直在这,见过所有香客,不曾见过施主所说的那位女子,不过…凡事也有例外。”住持如实相告。
君卿眉头紧皱,似乎不解。
“例外?”
住持花白的胡子随风飘动,继续悠悠道来:
“是,昨日有位美愈天人的女施主…倒是来过。”
“并且留下一封信,托我转交。”
君卿顿时心头了然了,是她!
他早该明白的,若不是她有意为之,怎会这么巧?
住持拿出一封未拆开的信,交给君卿。
君卿谦谦有礼,眉眼中更是风华更盛。
“住持可知,留下这信的主人还说了些什么?”
住持半白着胡子,眉心紧皱,想了会儿,便摇了摇头,疑惑道:
“不曾,不过那女施主临走前反复交代,若是碰见有位儒雅的男子来寻她,把这信交给他便可。”
“我见施主温润如玉,气度高华,定是那位女施主所说之人了。”
君卿顺着住持的话,郑重拆开那信。
信里没有什么千言万语,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捕鼠需下饵。
君卿眸光微动,他细细思索丹姝留下的话。
今日,是他约定和东西域主见面的日子。
莫非……她去了凤凰岭?
“多谢住持相告。”
住持望着那一身白袍匆匆离去的背影,宛如嫡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