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般从容,那时二人相识的纽带,是老姜,可如今二人再见,在姜春莲的眼中,凌游是官,而且还是大官,所以她拘谨且局促不安的捏着手,迎道:“快,快进屋坐。”
凌游与铁山迈步进去之后,环视了一圈,只见这里和去年并无两样,反倒是比老姜自己生活的时候,还要整洁明亮。
走进客厅之后,凌游一眼看到了阳台的一个柜子上,摆着老姜的遗像和一个香炉,于是便率先迈步走了过去,抽出了三支香,拿起一旁的打火机点燃之后,插在了香炉里,并欠身鞠了一躬,这才迈步走回客厅。
此时姜春莲倒了两杯水请凌游二人坐下,随即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凌游看着姜春莲问道:“姜大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姜春莲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头喊道:“小迅,你出来。”
小迅,是姜春莲的儿子,大名叫姜迅,原本是随父姓,姓张,可当年姜春莲和丈夫离婚,是因为丈夫出轨且家暴,所以姜春莲便将儿子的户口,改了自己的姓,打算永远不再和前夫有任何的瓜葛。
片刻之后,姜迅轻轻的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一米七几的身高,可此时却是低着头用一只手扣着另一只手,显得胆小且怯懦,和凌游上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还要内向。
姜迅走到客厅,来到几人面前之后,姜春莲的一滴泪瞬间滑落,然后对儿子说道:“你抬头。”
姜迅迟疑了一会,这才将头缓缓抬了起来。
可就在这一刻,凌游的眉头顿时皱起,只见姜迅的眼眶和嘴角都有淤青。
姜春莲站起身,来到儿子身边,将儿子的卫衣袖子撸了起来,然后对凌游说道:“凌市长,你看这,你再看这,都是伤。”
姜春莲一边给凌游看姜迅的胳膊,又转过姜迅的身子,撩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姜迅的后背,眼泪不停的滚落。
凌游见状站起来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春莲随即便抓着儿子的手,对凌游说道:“班里的同学打的,我这段日子,找了个住家保姆的工作,心想这孩子也大了,平时又懂事,从来不惹祸,也没怎么管他,可前天我请假回来,就看这孩子一身的伤,问了半天,他才说,是同学给打的,就因为他是转校生,又老实,几个平时在学校就调皮捣蛋的孩子时不时就欺负他。”
凌游看着这姜迅身上的淤青,都不免心疼,何况是作为母亲的姜春莲呢。
于是就听凌游心疼的问道:“怎么被人欺负了,不早点和你妈妈说呢?”
姜迅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一点属于这个年纪朝气蓬勃的少年神采都没有。
姜春莲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这孩子,没托生个好爹,小时候,他爸喝多了,就对他连打带骂的,所以从小这孩子就内向胆小,可却懂事,知道我自己带他不容易,所以遇到什么困难,从来也不和我说,我也经常嘱咐他,被欺负了就告老师告家长,可这孩子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