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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人间自是有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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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想不想去看看沐国的河山?”

    【也许不算同居的同居】

    这年的冬天来的略微有些早,将军府内一片梅林醒的格外的早,寒风料峭也不能阻挡她们蓓蕾绽放,不忍离去的山茶花与一枝独秀的腊梅不期而遇,把整个将军府地界染上如画的颜色和醉人花香。

    天色尚早,沈清爵在一片昏暗之中早早睁开了眼睛,她起身四处寻找,发现十灵把她的蓝袍叠放在距离床较远的地方,她把蓝袍抖开,原先纤尘不染的衣袍现在遍布了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上好的衣料上有很多出黑色的碳化痕迹,下身的袍边上被火灼烧除了不少的缺口和破洞,只隐约可见缝合精细的金丝。右肩到胸口还有一滩黑红色的血迹。

    “唉”沈清爵叹了口气,可惜了,怕是不能穿了。

    她把袍子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找出一个白玉盒子,把袍子整齐地放了进去,又放进衣柜里上了锁。

    价值连城的白玉盒子,比不过一个破烂袍子。

    她穿着里衣有些冷,沈清爵不得已,走到衣架上随意拿起一件有很多件备用的定制玉白蟒袍。

    五更天,该上朝了。

    突然从睡梦中被叫醒的苏姨还没有反应过来,显得有些蒙。

    “郡主有什么吩咐?”苏姨揉揉眼睛,确认一下眼前马上就要去上朝的人是不是沈将军本人。

    “今天早饭多准备一些,就按接待贵客的标准,我上朝完就回来,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了,有劳您了。”

    沈清爵笔直站着,远远看去,仿佛自动掩盖了腰这个部位,腰带之下尽是腿,尽管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但是沈清爵自小就很尊敬王府的旧仆人,所以她惯用尊称。

    不到五更天,将军府后厨开始忙活起来。

    沈清爵回到书房,取了笏板,站在谢老板的巨幅画像对面。

    哪怕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光,已经再世为人的她,想到沐国二十二年那一天,依然刻骨铭心,上一世唯一后悔的事是求不得美满,而不是千钧一发之际从战火里赶回太京城。

    即使谢冰媛不知道,纵然时空交错,光阴倒流,只要她记得,也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晨光已经划破灰沉的天透进来,沈清爵回神,出了房门,下属已经备好马车等着她上朝。

    昨天发生了着火时间,加上在场的人并不少,她冲进火场的事情肯定有不少人知道。

    就从起床到现在的这一会儿,右肩至胸口就已经开始剧烈的痛,她这样的伤势本不能再有任何出了静养之外的运动,这才刚刚到第二天,她没有喝药也没有换药,只是强撑着上朝做个姿态。

    不管发生了何事,早朝照旧,萧泰凉在龙椅上听得认真,沈清爵在旁姿态随意,只用左手握着笏板。

    进来没有什么大事,各方政事通顺,钱财也充足,所以早朝倒是进行地较快。

    萧泰凉一声令下退朝,等萧泰凉前脚出了殿,沈清爵后脚也动身离殿。她率先下了殿回府,还好今天公主殿下没有在石阶下堵着她。

    快马加鞭让车夫回了府,沈清爵走到卧房旁,在谢冰媛门前的时候顿住了。

    走不动了,因为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她睡的好不好。

    沈清爵瞻望了一下四方,看到四下无人,有些急地走了两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将军大人仔细地听,发现里面没什么动静,她立马跨步回原地,又左右瞻望了两下,看到四下无人才放了心。

    这不算采花贼行径的,这是正大光明的关心。

    前世今身她都不怎么懂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只是因为对谢老板多年的深入了解与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才让她对谢冰媛如此体贴入微。

    故而谢冰媛之前,谢冰媛之后,没有人能让她露出温柔一笑。

    跟在师傅身边这些年,有不少出众的人物往她身边凑,无论是真心仰慕还是难以揣度的虚情假意,她一个眼神,都能让那些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唯独谢冰媛一个随便的回眸,都让她觉得比山河沦陷还要无能为力。

    沈清爵从茶室里翻出多年她父亲珍藏的茶具,忍着疼一边擦拭一边想着谢老板。

    她脑子里写了一部兵书《沈氏娶妻攻略》简直文思泉涌,笔走游龙,为何?思来想去也只得出一个道理:

    “谢老板好生厉害”,沈清爵把茶具端到长桌上,挂着一抹笑叹了口气。

    谢冰媛原以为换地会睡不安稳,却没有想到这一夜格外舒服轻松,照了照铜镜,镜中人素衣而立,气色很好。

    十灵很贴心的给她拿来里衣外衣,这里的床也很柔软舒服,一切都让她有种熟悉亲切感。

    洗漱完毕,苏姨客气地敲了敲门,请她下去吃饭。

    沈清爵背对着她坐在桌子旁等着她。她迎上去,十分自然地坐在沈清爵旁边。

    长桌上铺着纯白色带金边的桌布,两人面前放着一套茶具。

    茶杯用白玉雕琢而成,茶盖和茶托都用纯金打造,杯身看起来玲珑剔透,银质托盘上放着两个玉杯,一只装着金银花,另一只装着玫瑰花。沈清爵掀起茶盖,用筷子加了几个花朵放进茶杯里。

    沈清爵示意谢冰媛尝尝。

    谢冰媛没有推辞,端起茶杯,芬芳淡淡地萦绕在她鼻尖。

    茶水温和微烫,就像是有人特意算着她出来的时间泡的,她只抿了一口,就彻底喜欢上这种味道。

    沈清爵看她神色,暗自松了口气。

    沈清爵摒退身后准备喂她吃饭的小丫头,自己左手拿着叉子戳了糖汁煨的绿豆糕吃。

    “将军还能自己吃么?”谢冰媛看着戳着绿豆糕和平日里不大一样的沈清爵,细细盯着她看。

    这样有些笨拙不方便的动作,倒显得她有些委屈可爱。

    “我没事”沈清爵看着谢冰媛直愣愣盯着她,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桌子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明黄色碗,里面放着鱼翅的清汤,沈清爵站起来,用勺子盛了一碗,端给谢冰媛,后者见她右手略微颤抖,赶紧起身接过。

    谢冰媛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味道,仅单单吃个早饭,依旧能入画。

    乳鸡放在明火炉子里烤灼之前,先把内里填满嫩松针,能让它散发一种奇妙的清香。谢冰媛觉得这只鸡味道着实不错,就多夹了两筷子。

    沈清爵冲远处站着的苏姨使了个眼色,苏姨立马会意,拿出纸笔记在小本本上。

    没多少时候,谢冰媛就放下筷子,只是喝茶。

    “不合口味吗?”沈清爵问。

    “没有,我吃完了,下次就我们两个人,不必做什么多。”谢冰媛放下茶盏。

    沈清爵点了点头。

    她和谢冰媛都非常瘦,于她,是因为她常年处于军队,得不到休息,加上作息非常条理化。谢老板身段极好,是因为每餐控制只食七分饱,戏子行当两极分化,一票子人也就出那么一个角儿,很多人摸爬滚打一辈子,到老也依旧是个低贱穷唱戏的。

    沈将军运筹帷幄,聪明绝顶,战场上一条一条的军令让敌人恨之入骨,此刻她眉头微锁,严肃思索一个问题:怎样才能让谢老板多吃一些饭。

    谈话间,十灵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看起来有些急。

    “将军,您怎么没吃药没换药就去上朝了呢”十灵上下打量着沈清爵,就怕她出什么事儿。

    “……我”沈清爵一时语塞,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没吃药没换药?”谢冰媛淡淡地扫了过来,接着说道,“十灵姑娘,日后服侍将军换药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谢冰媛并非没事找事,她笃定沈清爵会答应。

    “有劳媛媛了。”沈清爵哭笑不得。

    无妄楼被烧毁,谢冰媛住进将军府的事传遍了整个太京城。

    同行自然是偷偷高兴,以往无妄楼在的时候她们没有半点风头,现在她们到了该出彩的时候了。

    而各式各样的言论也四起。

    “了不得了不得,一座楼换了将军府,等着飞黄腾达吧!”

    “以谢老板的姿容,如若想飞上枝头,进宫为妃都不是难事吧,怎么会当将军的姐妹。”

    “说的有道理,可谁知是不是姐妹情谊呢……”

    “嘘,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漩涡中心的沈清爵看着面前难闻的药有些苦恼。

    “诺,喝罢,等下为你换药。”谢冰媛示意她把药喝下去。

    沈清爵左手舀起一勺,刚要进嘴就闻到了苦味,赶忙又把它放回碗中。

    “太苦,不喝了。”

    “那还是不行的”,谢冰媛认真思索了一瞬息“要喝”。

    “不喝”沈清爵十分硬气,这一碗下去,能直接要了她的小命,更别提治伤了。

    “你喝不喝”谢冰媛把碗往她面前一推。

    “……喝”沈清爵有些小声地应了她。

    就是如此惧内,根本硬气不起来。

    “嗯”谢冰媛有些满意,又递过来一盒蜜枣。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清爵会怕苦,故而煎药的时候特意问苏姨讨要了一盒蜜枣拿过来。

    “含着这个,便不会太苦。”

    沈清爵正准备凝神闭气一饮而尽,故而左手端着碗,右手垂直直勾勾地看着谢冰媛。

    眼里写满了:你喂我啊你喂我啊你喂我啊喂。

    谢冰媛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捏起一颗蜜枣,递到沈清爵跟前,对方像看见了宝贝,速度极快地张口含住,左手端起碗仰头把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不苦吧?”谢冰媛有些想笑。

    “你煎的药,什么时候苦过。”沈清爵俊眼修眉,冲她使了个眼色。

    “……你什么时候喝过我的药了。”被沈清爵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反倒是一开始起了戏谑之心的她不好意思了。

    “梦里。”

    两人都很自然地把称呼换了。

    沈清爵犹豫了一下,还是褪下了玉白蟒袍,露出右边肩头。

    白色纱布上已经可以看到渗出来的红色,谢冰媛压下心中一丝尴尬羞涩,很是凝重地检查伤口。

    她已经反复洗过很多次手了,故而现在直接动手,她用剪刀和夹子卸下沾了血的纱布放到一边。

    之前的箭伤她见过,现在被房梁击中伤口裂开之后,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显得更加狰狞。

    谢冰媛用棉花球沾了粉试探性地涂到还在略微渗血的伤口上,沈清爵右肩不受控制的一抖。

    “不疼。”谢冰媛询问的目光刚转过来,沈清爵便开口道。

    “疼便是疼,也要上。”谢冰媛不再看她,更加认真专注地上药。

    “你涂的话,不会疼。”她前世在与北魏交战两年,战地凶险至极,纵然她是主帅,也没有这么温柔的军医给她上药,所以这点疼她是忍得住的,刚刚一抖也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谢冰媛认真细致,很快便换好了药,只是再看到沈清爵白皙如玉肩膀上那一道疤痕依然免不了一阵的心疼。

    头天在将军府上,谢冰媛很是惬意,下午十分看看书,去花园里散散步,弹弹琴,偶尔还会遇到赏心悦目的沈清爵从她面前飘过。

    这大概是她十几年来最惬意放松的一天了。

    第二天五更天,沈清爵以生病为由没有早朝,知道消息的达官贵人们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谢老板头天住进将军府,第二天将军便没有上朝了,啧啧啧。”

    “靠,想哪儿了,将军上不上朝自然是看她心情。”

    而甭管这些人怎么说,不管是真是假有多少人信,谢冰媛头天住进将军府,沈清爵隔天便没有上朝的消息传遍了半个太京城贵族圈。

    “有趣有趣,果然有趣。”魏裳楚站在窗前一边叹气一边神色复杂地笑着。

    “不知道皇姐听了这话有什么反映。”

    沐有韵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听这些传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这般。”

    “这般如何?”魏皇爷转过身来看着气鼓鼓的沐有韵。

    “不如何。”沐有韵顿了顿又问。

    “如果有一天是我深陷囫囵,你会那般救我么?”

    魏皇爷被她一句话问住,难得地沉默了。

    隔天下午,沐有韵以探望为由,带着魏裳楚来访将军府。魏裳楚以保卫她安全为理由大大方方的跟着。

    按照辈分,沈清爵本就要唤沐有韵一声姑姑,而魏裳楚也算是儿时旧相识了,故而对于她们两的到来,她并没有多大的排斥。

    反到是另外两个人,看到谢冰媛与沈清爵同时出现有些吃惊。脑补一番后再看向沈将军和谢老板,眼里有着浓浓的意味深长和不可描述。

    沈清爵知道面前两个人的心思,她没有点明,她可以敏锐感受到,她姑姑和魏裳楚之间也纠缠不清。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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