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娜不谙其中奥妙,给黑蛇来了个斩首反杀,尸身更是饱受践踏。
黑蛇灵魂深受重创,这一点从它起死回生之后的情绪上就能看得出来。秦曜本想着把黑蛇带回去养在店里悉心调教,慢慢培养感情,可是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性子如此刚烈,不活了。
不是吧,这么想不开,秦曜大无语。
空间中焦臭弥漫,黑蛇在原地蜿蜒游动,待到肉身皮囊燃尽,身体化作一捧铅灰色的流沙,缓缓汇聚,无形流淌,蠕动到秦曜跟前。
秦曜欣喜,伸出手去,他以为这些铅色的流沙是要跟自己体内的黑死流沙融合,虽然黑灰搭配颜色不伦不类,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是接下来他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
铅色流沙沿着他的手臂向上,漫过肩头,蔫蔫地爬回了背囊,最后一缕小尾巴扯动拉绳把背囊锁死。
看来这坨流沙并没有接纳自己的意思,是自己老孔雀了,秦曜无奈地撇撇嘴。
周围,恢复了自由的鬼仔们纷纷行动起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千余名鬼仔们相继脱困。
他们默默地来到秦曜身边,集体行礼。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秦曜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情绪。
秦曜双手合十……还礼。
一撮毛用手指着火坑的一边,“向前一直走,还有好远的路程。”
说完,鬼仔们化做几股旋风,一会儿工夫集体消失不见。
火坑里只剩下秦曜自己。
身边,火眼还在间歇地喷吐着火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坑底的高温烤得他嘴唇干裂,皮肤脱水,感觉脸皮都要裂开来,一阵阵隐隐作痛。
秦曜重新戴好面具,脸才不那么疼了。
几分钟后,秦曜爬出了火坑。
一口气走出几公里外,周围环境温度恢复了正常,在一处滴水的石壁跟前,秦曜洗了把脸,喝了几口水。岩层中渗透出的地下水清冽甘甜,喝下去从嘴巴一直舒服到胃里。鬼仔一撮毛儿说了,想要出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秦曜放松身体,收起面具斗篷,把背囊解开,多余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一边。此刻,铅灰色的流沙就像普通的散沙一样,散落在背囊底部,和蟒蛇髑髅的牙齿混在一起,看上去平平无奇。
“喂,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
背囊里的散沙无动于衷。
秦曜指尖析出一条黑色的流沙小蛇,向背囊里面一弹。流沙黑蛇落入铅色的沙中,欢快游走,像是一条摇着尾巴往漂亮小母狗身边凑的泰迪。
几秒钟后,铅灰色的流沙化作一条触手,缠住黑沙小蛇,把这只舔狗丢了出去。
卧插!
秦曜气乐了,被女人血液激活的铅沙就是不一样,脾气都携带了女人傲娇基因。
“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脾气这么臭……你又不是那个红头发的38E女人,有什么可傲娇的。”
被丢出来的黑沙小蛇,沿着裤管爬回秦曜手上,再次融入身体。
“行吧,你喜欢在里面呆着就呆着好了。”
秦曜把面具、斗篷连同其它东西都塞背囊,吃了些东西。时间早已过了一天一夜,秦曜相当于两个晚上没有合眼,感觉十分乏力,这会儿周围安静,身边还有石头遮挡,干脆把背囊当作枕头在石头上打起盹儿来,手机插上充电宝,闹钟定了2个小时。
***
秦曜属于神经敏感睡眠较轻的人,尤其在这种环境下,潜意识中保留着一丝警觉,使得他大部分时间只停留在浅层睡眠中。
睡了有一会儿,远处一声震颤地宫的沉闷剧响惊醒了他,秦曜本能地以为是余震再次发生,身体猛地一弹坐了起来,拎起背囊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
一口气奔出上百米,他发现响声之后再无变化,这才放慢脚步,手撑着身边的石头,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是余震,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不管怎么说,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为妙,尽管身体十分疲惫,秦曜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把背囊甩在肩上,大步继续前行。
短暂的休息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秦曜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停下,前方传来轰鸣的水声,秦曜暗暗头大,南洋地下水系真是丰富,不知道前的暗河上面是否有桥。
不过,如此浩大的水声,不会是遇到悬崖瀑布了吧?秦曜在心里泛了起了嘀咕。
十几分钟后,前方空间再次变得开阔起来,洞顶高度压低,只有数米高,可是横向跨度达到了惊人的几百米。
一条水面宽度可达三十余米的地下暗河横亘脚下,河岸边岩石陡峭,横跨两岸的铁索断成了两截,河面的中央位置惊现一个巨大漏斗。
河床岩层塌陷,形成了一个直径近乎十米之巨的漩涡,犹如苍龙巨口,疯狂地吞噬着暗河流水。
秦曜伫立河边,只感到一阵寒意从头顶凉到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