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只知道来百万庄的人都必须赌一把才能留宿,难道还有别的规矩?”
“没错!”玉鸣微微一笑“刚才在大厅里,我那番赤条条的话,虽是戏弄公子的,可反过来,公子若是赢了玉鸣,亦可以在百万庄内交换自己所需之物,当然,能交换到什么,还得看公子到底能赢多少!”
“交换所需之物?”高士煦讶异地问“拿钱到集市上交换不也一样嘛!不成你们是光吞钱不吐钱的黑手庄?”
好容易逮到一把回击的机会,高士煦放弃了一直勉励维护的君子之度,小肚鸡肠地刻薄了一回,竟感觉说不出的快意。
谁知,玉鸣没理会他这一茬,反而一本正经道“不一样,高公子,有些东西,绝对是市集上所买不到的,譬如”
“譬如什么?”
玉鸣顽皮地扮了个鬼脸“譬如罕见的碧叶珊瑚美人、又或者日行八百里的神驹良骑之类,当然,还有很多比实物更重要的东西,也许仅仅是一句话,总之,每个来百万庄的人,只要他能赢,赢得又够多,他就一定不虚此行,引载而归”
高士煦心中一动,玉鸣的话似意有所指,又似无意而论,偏偏勾起了他希望赢的一丝欲念,因为,他的确是需要一样东西,至少在明早出发时,此件东西能帮上他个大忙。
然而这小丫头虚虚实实的,谁又知道她不是在戏弄自己呢。
高士煦点点头“规矩说完了吗?”
“大致就是这样吧,公子难道不感兴趣?”
“我当然感兴趣,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摇色子了,因为我此刻最需要的东西,就是一个人清净一会儿。”
玉鸣笑,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现在就可以开始!”
高士煦将色子丢进铜盅里,盖上托碟,倒过来,胡乱晃了几晃,准备放下时又有点犹豫,接着上下又摇了几次,才将铜盅连碟放在桌上。
“开呀!”玉鸣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捉弄人的坏笑,高士煦一肚子的嘀咕,终于一狠心,揭开了铜盅。
“嘻嘻,一、二、四,才七点哦,高公子!”
高士煦不吭气,第一局怕是要输了,从小人家都说自己天生贵气,英才过人,没想到赌运却实在不怎么样。
“该我了!”玉鸣在高士煦的瞪视下,从容取过铜盅,并不要托碟,只见她先让色子在铜盅里晃了几圈,忽然加快速度,竟一下将铜盅倒过来,而色子在惯力作用下,依然在铜盅里飞旋且不会落出,然后,让高士煦目瞪口呆的表演就开始了,玉鸣的一只雪脂般的手,如蝴蝶穿梭花丛,上下翻飞,混合着色子与铜盅相碰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宛如迎风仙子,和韵起舞,又如清泉幽涧,白鹤翩翩。
最终皓腕一沉,铜盅扣落,清绝的脆音戛然而止,带着让人萦魂难舍的回味停息于托碟之上,高士煦此刻,犹痴痴地呆立原处,惊讶得合不拢嘴。
“呀,不好意思,高公子,看来还是我的运气好,比你多一点!”玉鸣一双水灵的大眼朝高士煦眨了眨,一边揭开了铜盅“第一局,是小女子侥幸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