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怜牧似乎并不买账,在解释完后,见怜牧仍享受着丁奴不紧不慢地替他整束衣冠,便有些不耐烦道“我带信来了,急信!”
怜牧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褐衣人一眼,挥手示意丁奴暂避,丁奴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怜牧这才说“什么事,这么急?”
褐衣人没回答,从怀中掏出一封烫了火漆的信,丢给怜牧。
“你来迟了!”怜牧仔细看完信中内容,神色平静,依旧口吻冷淡。
“什么!你说什么!”褐衣人却变得大惊失色。
“我说你来迟了!”怜牧随手拿起一支火摺晃燃,将信纸燃着,看它迅速燃烧。
“难不成人已经经过这里?”
“没错!”眼看就要烧到手,怜牧将最后一点信纸丢进香炉里“你如果昨天到,就能遇见。”
“混账!昨天那么大的雪,我怎会料到他来的如此之早?你,你干嘛不想办法截住他!”褐衣人气得牙根直痒痒。
“笑话!你来之前,我接到的消息就是叫我留心往来的客人和等你,却并无截住他的指令,就算我猜到事出有因,又怎好越俎代庖?”
“唉!”褐衣人怒起一掌拍向桌子,奇怪的是,居然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完了!”褐衣人颓然而坐“他,他到底走了多久了?”
“五更天起身,足有半日了!”怜牧袖着手,踱到窗前,习惯性地朝外看,却显得心不在焉。
“半日?”褐衣人又慢慢站起来“才半日而已,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这就去追,一定要把他给追上!”
怜牧未及阻拦,褐衣人已如旋风般奔了出去,怜牧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唉,别说半日,就算差一个时辰能追上乌啼雪,那才叫奇了呢!”
褐衣人走后不久,又一匹快马直奔入庄,从马上跳下一个十八九模样的少年,少年随手将坐骑甩给丁奴牵走,自己则一路上楼,进了怜牧房内。
不久之后,少年出来,又上到四楼,按耐不住一脸的激动,敲响了玉鸣的房门。
“啊,孑晔哥哥,你回来了?”玉鸣欢欣雀跃,一个跨步,就往少年身上扑,扑倒跟前时,双手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同时双脚一蹬一勾,圈盘上少年的腰,嘴里还嚷嚷着“想死我了,老实点!好好的给我欺负欺负!”
少年哭笑不得,像挨了火似的急忙把玉鸣往下推“别,别,快下来,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
这惊世骇俗的见面招呼,即使经历了很多次,少年也无法做到不心惊肉跳,为什么,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
“不行!”玉鸣刁蛮地嬉笑道,越发盘紧了少年“我还没欺负够呐,你得这么抱着我,楼上楼下地跑五圈!”
“别闹了啊,我赶了上千里的路,都快累死了,再说,被别人看见了,要笑死你这个疯丫头的!”
“笑死就笑死,又不是没被看见过,哼!”玉鸣嘴上这般说着,却还是从少年的身上溜下来,是啊,赶了那么远的路,孑晔一定很累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