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窗前,都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一阵忙活,弄到泰宁宫灯火通明时,皇上仍是毫无反应一般,对他们浑然不觉。
掌灯的太监没有勇气唤皇上,既然皇上没开口追究,谁还想多找事挨骂呢,于是又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寝宫。
出来之后,才碰见郎宣,掌灯的太监见过郎宣,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郎宣此刻手里拿着几本刚刚送抵的文牒,听了掌灯太监的话,便叫他们不要出去乱说,皇上只是在考虑国事,掌灯太监应诺着,得到郎宣的允许,继续往别的宫里添灯而去。
郎宣再度走进泰宁宫,果然见皇上还是痴坐着,便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来了,可惜皇上依然像是没听见,郎宣只得叩拜道“启禀圣上,奴才收到了刚从文书房转呈的奏本,是从三藩送上来的。”
“噢?”皇甫世煦一听三藩,立即犹如进入警觉状态的猛兽“都说了些什么,念!”
“呃”郎宣翻开最上面一本,开始逐字逐句地读起来,念完又是第二本,待念到第三本的时候,皇甫世煦打断了他。
“好了!”皇甫世煦不耐地说“都是些恭赞之词,听不听都无所谓,你就告诉朕,剩下的昌乐王是不是也已归藩?”
“是,皇上!”
“这么说,三位藩王都在他们所申报的期限内,提前归藩了?”皇甫世煦是询问的语气,可更像是自言自语。
郎宣没有作答,他也无法作答,明摆着的事还问,那皇上所思谋的定不是王爷们是否归藩的问题。
果然,皇甫世煦接着自言自语道“不妙啊。”
“什么?什么不妙,皇上?”郎宣摸不着头脑。
皇甫世煦不语,一些忧虑他觉得没有必要和郎宣讲,没有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小太监,出不上主意不说,还平白徒增烦乱。
三藩存异,若是趁机四处活动,那反而要正常些,可三藩都表现得太过温顺,丝毫未违规矩,这只能说明,要么三藩都办好了自己要办的事,要么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皇甫世煦忽然想起,从蓝振方面派出的人手所探知的消息,恒安王和顺安王都在百万庄玩了半月有余,当初,他并未以为意,百万庄是个销金窟,藩王去娱乐一下无可厚非,朝廷尽管明文规定官员不许涉赌,却没有对藩王有所限制,所以他一直在等,等恒安王和顺安王离开百万庄后的去向,谁料,却是这样的结果。
那么,恒安王与顺安王是否真的只是去赌呢?
很可惜,因为他的没有深究,而白白浪费了一次让郎宣借机查探的机会。
可皇甫世煦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惋惜,百万庄是公众场所,往来的客人必定不少,大庭广众,人多眼杂,即使两位藩王确有什么秘密交易,也是私下和隐蔽的,便是让郎宣也住在百万庄,唉,又能查出个什么呢?
再者两位藩王都是见过郎宣的,郎宣出现在百万庄不合常理不说,还会格外引起藩王们的警觉和猜疑,看来自己让郎宣秘密出宫,偷偷拜会玉鸣姑娘的决定是一点儿都没错,撞上两位藩王,除了打草惊蛇,简直一点益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