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吊唁,玉鸣对怜牧道“怜叔,我和孑晔哥哥都是孤儿,无亲无故,所以作为孑晔哥哥最亲的人,玉鸣理当迎宾答礼,还望怜叔成全!”
怜牧清楚,作为庄中的大小姐,玉鸣从来都是受礼之人,无论丁奴还是杂役,包括段五,也从未敢对玉鸣不敬,此刻玉鸣这么说,就是当着众人讨他地话,让大家知道,今日非同彼时,她是代孑晔少爷还礼的。
怜牧没有阻止,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玉鸣在痛苦中挣扎,或许她希望以此来为孑晔做些什么,哪怕微不足道,哪怕于事无补。
有人送来蒲团,玉鸣屈膝跪于蒲团上,来祭拜的人这才依次入堂,上香敬拜,与玉鸣相互叩礼,一切都按照了正规的仪式来,至少玉鸣在书上读过地,就是这样,只是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轮到是她,还是替她最至亲的孑晔哥哥。
浑浑噩噩间,似乎该来祭拜的都祭拜了,摇头、叹息亦或是充满同情地面孔一一退去,到最后,天色已晚时,又只剩下怜牧和段五,段五在往火盆里不断地烧着纸钱,想想真是可笑,孑晔生前,从未将金银放在眼里,死后,却给人强迫硬要收下这不计其数的冥币。
最后,连段五也被怜牧施以眼色带走,玉鸣听得两人在堂外对话。
段五说:“小姐怎么办,难道就让小姐这么跪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怜牧道“今日就随她吧,让她独自和晔儿安静的相处一阵,你隔一个时辰过来瞧一趟,若是小姐情况还行,就不必惊扰他们,若是”
怜牧没有说下去,因为段五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段五又道“那明日还是按计划落葬吗?小人总觉着,一般都要停灵三日至七日,如此匆匆落葬,小姐难过不说,怕也对不起晔少爷呢!”
怜牧哀叹:“我们这里是赌庄,停灵在庄里本就不太合适,扰客是次要的,晔儿的灵魂亦会不得安宁,再者,我也不想让庄外的人知道晔儿地事,其中缘由,你心知肚明,而且,若想继续追查晔儿死因地话,就要尽量避免打草惊蛇,小姐难过再所难免,晔儿容颜尽毁的尸身停居于此,只会令小姐愈发伤痛难抑,所以,还不如早些落葬,入土为安地好。”
“也是啊,晔少爷的尸身曝露在荒郊野地都那么好几天了,想想真是可怜呐!可小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原路我们都是搜寻过的,小人还亲自追上过殷商客,晔少爷的尸身怎么会被人抛在那条路附近?”
“说不准,我已经传书留在恒安的探子返回,再去查那个殷商客了,段五,你确定你追上他之前,沿路都没有察觉一丝异常吗?”
“没有啊,尽管小人赶了很长一段夜路,但沿途返回时,小人又留心搜寻过了,那条道是官道,来来往往的人,一点都不比咱们庄前的官道上少,我总觉得要是晔少爷一开始就遇害了的话,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怎单单是怜公的朋友才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