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被你追杀的教训,你以为那个小儿还会那么傻,傻乎乎的入城,傻乎乎的等你取他项上人头?别天真了!”皇甫钰不屑道“我敢肯定,他能来,就一定有冠冕堂皇处置我们的办法。”
“他要是敢对王爷动手,我阴是拼死也要杀他个尸横满地,让他只顾狼狈逃窜!”阴杀机已起,血液的流动开始加速。
皇甫钰不顾明忆正在替他扶正冠冕,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阴“那有什么用?你是天下第一杀手也好,是阴鬼也好,能抵得住千军万马?”
阴语诘,半晌才闷闷道“总归是不能让他那么逞心如意!”
“听我的!”皇甫钰推开明忆,自己对镜整理了一番“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
“那要怎样才算万不得已?”阴问。
“还不明白吗?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可轻易出手!”皇甫钰冷冷的走过阴身边,打开屋门“多么好的一个晴天!走,我们去恒安城楼上等那小儿!”
“王爷,带上我也”明忆有些担心的恳求道。
“男人的事,一个女人跟着瞎掺合什么?”皇甫钰看也不看明忆,抬脚就走了出去。
恒安城头,皇甫钰端坐正前,望着远远的天际,远远的阔野,白雪在阳光下闪耀,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物人情,或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怅望了,他要静静的,把所有铭记于心。
皇甫钰猜的没错,朝廷的王师的确是冲他而来了,不过是在太阳快落山时,荒冷的风已经吹彻,城头上的他身体早已冰冷。
皇甫世煦也的确是来了,可连与他照面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叫个传令兵请恒安王爷单人匹马的去五十里外的营地相见。
阴愤怒“这哪里是对待一个王爷应有的礼数?王爷,咱们不去,要么他亲自来见,要么也得由我陪同!”
皇甫钰冷笑“皇甫世煦是故意在试探,你没看出来么,王师在这个时候抵达城外,正是城中百姓们生烟起灶的时间,我们有什么埋伏,有什么异常,必定会被瞧出些破绽,而他叫我去营地相见,正如我先前所预料,他对我们可是深怀戒备啊!这是一种示威,阴,他以皇上自居,自然是要我去见他的,假若我不去,守在这城头上,那么更好,他便有了我不敬大逆的口实,随时随地都可以缴咱们恒安属卫的械,方方面面,他计算得可比你周到仔细的多!”
“王爷!”阴急得跺脚“难不成你还真要单人匹马的去见他?”
“迟早都是要见的!”皇甫钰伸手道“拉我起来,给我备马去!”
“王爷,你!”阴在憋闷中,第一回抗了命。
“阴,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本王姑且留一条性命,咱们重待时机!”皇甫钰分外平静,最后看了一眼守城的戍卫“你们也都下去暖和暖和吧,这个城没有再守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