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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事情，尤其是这样的，极度缺乏跑货熟手的时候。

    他示意胡四新将舒清带过来，递给罗祈一根雪茄烟，帮他点上火“罗祈啊，不是东哥不信你，虽然你说，怀疑自己是跑货路上被人给坑了，之后也装个傻子，倒也是蛮聪明，不过终究是出来了这么久，东哥也不是很放心啊。”

    舒清被胡四新重重的推在地上。

    东哥看了看地上的舒清，又抽出一根雪茄，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这个女人肯定留不得的，既然如此，祈啊，你就自己解决好了。”

    他朝着罗祈一笑，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罗祈知道，东哥还是怀疑他是卧底，信任这玩意，必须得杀个人才行。

    可是他是警察啊，他是警察。即使他卧底在这个贩毒集团两年，他也没有忘了，他是个警察。

    他怎么能杀人。

    舒清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和小鱼一模一样的罗祈。

    即使她知道小鱼在装傻，即使她知道小鱼来这里有着不一样的目的，即使她知道她也从未想过他会变成这样。

    不，或许他本就如此。

    舒清有些抖，她是害怕的，也是有些小小的希望的，她想，他和自己在那个小破院落里住了那么多天，她教他下厨做饭，他们一起去菜市场买最便宜的菜，他憨憨傻傻的想要为自己做点什么。也许他不会杀她。

    可是那把枪已经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僵住，不敢动。眼泪夺眶而出。

    “小鱼”舒清的声音是颤抖的，她看见罗祈神色冷肃的将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罗祈瞳孔一缩，在那短短十几天的相处里，凡是她一有事让他干，他一装傻子闹脾气的模样，她就如此可怜兮兮的拉他的衣角，一副拜托你的神情。

    他要杀人了。

    杀一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

    作为一个卧底警察。

    怎么能呢他是个警察，他是被她救下的小鱼。

    可是如果不能获取东哥的信任，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他又看了看拉着他衣角仰着脸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舒清，自私的想，如果自己可以不顾那些见鬼的其他受毒品所害的人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将这把枪开火之前，在那一瞬间，那一秒，毫不犹豫的转头，将它指向东哥，指向这个让他杀了救了自己的舒清的人。

    将枪指向东哥

    他神色一凝，又将枪抵了抵，说“舒清。你别怕。”

    “记得你上回在家撞着门框我给你说的话吧，不会疼的。这个和那次一样。”

    不会疼。

    根本没有什么不会疼。

    她弯腰拿垃圾袋，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没站稳撞到了门框。那个时候，小鱼才刚到她家没几天，他笨拙的要给她揉被撞的发红的额头，却被她一手推开。

    他依旧傻兮兮的，局促的将自己的手往身上擦了擦，又冲她摊开双手“不，不脏。”

    他的手不脏，他不会沾染上人命。

    舒清定定的看着他。

    她不傻。她知道，如果今天罗祈不杀了她，那她和他都不会从这里走出去。

    那个要罗祈杀了自己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她不知道小鱼装傻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罗祈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想想自己和他相处的十几天，即使他一直在佯装，但她也知道，他是个好人。

    他是个好人。

    好人啊，就该好好的活着。

    她的眼泪依旧不止的流，却笑了起来，就像平日里，对着小鱼笑一样。

    罗祈楞了一下。

    下一秒，子弹打进舒清的额头正中，舒清伸出的手，握着他的手，握着他手中的枪，随着她倒下的身影渐渐垂落，再也没抬起来。

    舒清，就像这消音枪打进她脑袋一样，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是她自己，亲手握住他手中的枪，压着罗祈准备朝身后东哥按下扳机的食指，朝自己的额头，开了枪。

    罗祈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抱进怀里。

    掩下心中所痛，转头对东哥说“东哥，好歹她还救过我，让我把她葬个好地方吧。”

    东哥将吸完了的雪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点头“当然，毕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罗祈抱起舒清，转身离去。

    他神色严肃，像是送别自己的战友。他还能感受到自己抱着的，舒清的温度，就像以前他无意间触碰着她一样的温度。

    可是她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温度也渐渐消退，他依旧目不斜视的向前走。

    他一定，一定会亲手把这个团伙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