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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冷氏转危为安的功臣,却是她最最看不顺眼的妹妹。
冷若谷清楚看到,父亲跟冷若言之间的芥蒂渐渐消失,父女感情跃进下少。
反观自己,父亲每次见到她,眼中不是严厉的谴责,便是彻底的失望。
冷氏遇到这么糟糕的事,她是有错,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丈夫!而这个陷她于不义、自始至终都没爱过她的男人,是父亲叫她嫁的!
“我不甘心!”冷若谷紧握拳头,满脸愤恨。
“我听话,嫁了那个混帐男人,最后得到什么?失败的婚姻、成为冷氏危机地帮凶!
而她,不听爸的话,被逐出家门,最后却成为冷氏的大救星,和爸前嫌尽释,这算什么?”
本来,她对冷若言就十分妒恨,现在,她更妒忌她、恨她!
突地,砰地关门声,勾起冷若谷的注意。
司徒飞骏?
满是恨意的眼瞳,瞥见司徒飞骏从冷若言的房间走出来。
冷若谷满腹疑窦。
他怎么会在这?是爸妈邀请他来的?他为什么会从冷若言的房间走出来?
冷若谷快步走过去,门也不敲,就这样走进去。
才走进去,她便看到冷若言眼角垂泪,慢动作地穿上衣服的样子。
看看凌乱不堪的床铺,再看看妹妹脸上刚退的春潮,冷若谷不用猜也知
“怪不得”冷若谷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怪不得司徒飞骏会帮我们向日升说项,原来是因为你陪他上床!”语气净是不屑和轻视。
“姐”没想到冷若谷会突然闯进来,冷若言吓了一跳。
冷若谷走近她,脸上流露更多的鄙夷。
“平日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模样,但骨子里,却是个浪荡下流的贱女人!”用词愈尖酸刻薄,冷若谷就愈觉得痛快。
“我不是”冷苔百摇头,艳丽的容颜露出受伤的痕迹。
“不是”冷若谷咄咄逼人“你敢说刚才你和司徒飞骏在这里,什么都没做过?”
冷若言无言。她不想说谎
“你真下贱!在别人面前,别说我是你姐姐!”
冷若谷骂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房门口,站着一道颀长的男性身影。
“没有你口中这个下贱的妹妹,冷氏早就不保了。”沉着地男音,渗出强烈的冰寒气息。
原以为他已经走远了,没想到他会折返,冷若言一愕。
“司”
乍见司徒飞骏,冷若谷前一秒的嚣张气焰,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已经踏出冷家大宅,正要离开之际,司徒飞骏发现自己的手机遗留在冷若言的房里。
因为他正在等一通重要的越洋电话,对方公司的总裁会直接拨他手机,回覆他合作案一事,所以他才返回。
其实,他大可以叫司机去帮他拿回手机,但当他一想到应该还在房里的冷若言时,亲自去拿回手机的念头便产生。
原本,他打算拿回手机便走,没想到,折返时,会碰见冷若谷斥骂冷若言。
冷若谷刻薄的话、自以为是的嘴脸,令司徒飞该生厌,一双浓眉应此皱得紧紧地。
当他看到冷若言明显被冷若谷的话伤到时,那双剑眉皱得更厉害,还来不及思考,便已替她出头了。
“话说回来,你有资格骂她吗?”
司徒飞骏大步走近脸色苍白的冷若谷,用看似平淡,实则严厉的语气,
“若不是你,你丈夫会有机可乘,私吞冷氏的钱吗?冷氏会遇上倒闭危机,你难辞其咎。
我真好奇,差点成为千古罪人的你,有何资格细数挽救冷氏的她的不是。”
闻言,冷若谷无从反驳,只得紧抿着唇,被司徒飞骏狠刮一顿。
自觉留下去,只会招来更大的侮辱,冷若谷想转身走。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冰寒刺骨的嗓音,由司徒飞骏口中逸出。
很想离开,但又不敢忤逆司徒飞骏的意思,冷若谷不得已,只好回过头“总裁,你有事找我吗?”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骂她。”他看着冷若谷,后者瞬间有被万兽之王盯上的错觉,一阵颤栗,打从心底诱发出来。
“明白?”
“明白”好不容易,冷若谷才能挤出两个字。
“滚。”
“是”他不赶她,她也会立即走。再留下去,她一定会脚软。
冷若言一直静静站着,看着、听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飞骏要警告她姐?
她侮辱她、轻视她、欺负她,都不关他的事啊!他大可置之不理。为什婪要替地出头呢?
她只是他的床伴,一个随时会替换、不用怜惜爱护、只为解决生理需要而存在的卑微床伴
她实在不了解他。
事实上,不只冷若言不了解他,连司徒飞骏自己,也不了解为什么他要挺身保护她。
司徒飞骏拿过忘在桌上的手机,本来打算转身便走,但走到门口,他停下来,转过身。
“骂不还口不是美德,被人骂,要辩护、要反击,乖乖被人骂,只会彼人欺负得更惨。”
没想到他会教她做人的道理,冷若言怔住了。
冷若言怔然的表情,让司徒飞骏醒悟到他又做了不是他会做的事。
他没必要帮她出头,但他做了,他没必要敦她做人道理,但他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令他变得不像自己?
是因为她在他心目中,拥有特别的地位吗?
特别?
她是特别的?
思及此,换司徒飞骏怔住了。
他一直跟自己说,他只是对冷若言的身体感兴趣,但事实却告诉他,她身体以外的东西,他也都很感兴趣、很在意。
就因为在意,所以刚刚,他才会帮她出头。
但是
在意一个床伴,绝不是他的作风。
不,他才不在意她!司徒飞骏在心里否认。
但同一时间,他的脑海却浮现出那中年男人的样子。一股无法漠视的强烈嫉妒,由心的深处蔓延开来。
如果他不在意她,那他为什么会对那个中年男人,产生好像是妒忌的感觉。
妒忌?
突然发现自己用了妒忌这两个字眼,司徒飞骏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要妒忌那个男人?
他又没爱上她!
司徒飞骏看着冷若言,突然发现她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显得更女性化、更妩媚。
是她变了,还是他看她的目光变了?
“你”觉得他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怪,冷若言想问他怎么了。
“我走了。”撂下这句话,司徒飞骏转身便走。
在她身边,他变得好奇怪,奇怪得一点也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