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找一份差使先干着,至少不能再让家里为我们操心了。”
周围依旧一片寂静,几名书生眼中甚至隐隐有些泛红。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总是占了少数,因此这名叫做三石的书生话一出口,周围的同伴都是感同身受。
现在既然有了两个带头的,剩下的几名书生也有两位点头道:“有道兄,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与其去等待那飘渺的希望,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好。再说这段时间以来我等一路走来,发现如今我大明已然遍地饿殍,吾辈读书人即便是金榜题名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要老老实实的在京里等着候缺么?还不如在这里随这位岳大人安置流民呢。一来可以糊口,二来也可以让以往所学得以致用,方不负以往的胸中抱负。”
为首的书生沉默良久才黯然道:“既然这样,那为兄就不再劝诸位了,希望诸位能够在此能够一展抱负,日后咱们再相距时咱们都能得偿所愿吧。如此,为兄今日就和众位兄弟在此道别吧。”
“有道兄,一路珍重!”
“保重!”
这几名书生只是近些日子以来浑源城中的一个缩影,随着安置流民工作的不断展开,所需要的基层官员也越来越多,岳阳不得不公开张榜招收各种小吏,除了浑源州本地那些读书人外,还有不少闻讯或是游历到此或是落魄不中意的读书人加入到了他的队伍,为浑源州的建设继续添砖添瓦,一场轰轰烈烈的流民安置工作开始了。
虽然年关降至,但如今的浑源州城外却是热火朝天,无数流民在基层官吏的带领下分别在城南和城北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开荒运动。耕牛不足就用人力来拉,没有水就开始打井取水,岳阳还将原本在五里寨的那两台钻井机也掉了过来,在日夜不停的轰鸣声中,一口口水井冒出了干净的清水。
一车车的粮食、农具也从五里寨源源不断的运来,十多万流民一旦生活有了奔头,他们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此时若是有人在浑源州城外路过就会发现,此时的五里寨到处都是在忙碌的流民,他们有的在盖房子,有的在修水渠,更有甚者甚至在翻修道路,总之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样的情景有人欢喜有人却是不怎么高兴,尤其是浑源州的许多商贾们,更是对岳阳充满了一肚子的怨气。
在浑源州城外,数十多辆大车正从大同方向朝着浑源城驶来为首的一辆车上插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方’字,当它们来到城门口时被守城的官兵给拦住了。
“站住,入城车辆要进行检查!”
从为首的一辆大车上跳下了一名模样精明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到为首的一名伍长跟前满脸堆笑的拱手道:“这位军爷,我们这些车队是隶属于方家,奉了方老爷之命前往大同府采购一些年货,这些年货都是我们自家用的,不是用来进行买卖的,还望这位军爷通融一下放我们过去。”
这名伍长斜眼望了一下对方冷笑道:“方家?方家又如何,方家难道就不用检查了吗?”
中年男子急道:“不是……这位军爷,我们方家的车辆进城向来是不用查验车辆的,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啊!”
伍长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是往年,如今这规矩变了,我不管你们是方家还是圆家又或是扁家,所有进城的车辆一律都要检查,想要不让我们查车也可以,请你们拿出指挥同知衙门的文书,只要你们有衙门的文书我们一律给你们放行,可问题是你们有吗?”
“我……”中年男子立刻就哑了,指挥同知衙门的文书,那是他能弄到的东西吗?
看到对方哑口无言,这名伍长把手一挥,“来人,立刻对车辆进行检查!”
“是!”
伍长的话音刚落,从他的身后过来了四名官兵跳上了车进来对着车辆进行了检查。
很快就有人报告道:“头,这些大车上全都是布匹和香料!”
这名伍长嘿嘿的笑了:“嘿……不错嘛,看来方家这个年过得还是挺滋润的嘛,连香料和布匹都用了三十多辆大车,感情你们这方家的人还真多啊!”
话音刚落,伍长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所有车辆一律如数缴税,否则全部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