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酿出让人一饮陶醉的好酒。我真的想通了,你和琉心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又经过考验,你们的感情绝对会像陈年熟成的上好红酒,醉人酒香馥郁醇厚,值得你们一辈子珍藏共享。”
“子云,你真的成熟了。”崔岷浩深深动容,低哑嗓子道:“这番比喻我完全赞同。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琉心,我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嗯,我也会在远方祝福你们。”莫子云绽开美丽灿烂的笑容。“来,为幸福干杯!”
“一定要幸福喔卜”崔岷浩在杯子轻撞的瞬间,许下诚挚的心愿。
自那次的北海岸共游之后,姚峻荣对谷琉心的追求更是积极。
每每他一提出邀约,谷琉心总是以要接待客户或其他工作为搪塞,这次姚峻荣带著他任职银行的信用卡促销专案给她,谷琉心才愿意抽空赴约。
“真是抱歉,我每天轮流在几个分店跑来跑去,实在不好腾出时间。”谷琉心一坐下来便连声道歉,她小巧的脸上流露出忙碌的倦态。
“你真是个大忙人,再这么忙下去,想约你大概要提早半年预约了。”姚峻荣盯著她憔悴的容颜,话语中尽是心疼。“琉心,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一个人吃喝有限不必那么拚命赚钱,够用就好了,身体健康还是要顾。”
“工作是享受成就感,不见得全是为了钱。”谷琉心嫣然一笑。“看到每对幸福的佳偶到店里来开心拍照,每天都能感染幸福喜悦的心情,自己不知不觉也沉浸在开心之中,我是享受那种感觉,不是死要钱啦!”
“享受感觉”姚峻荣眉头深锁,叹道:“那都是虚幻的,你只是在别人的故事里穷开心难道你都没想过拥有一份真实的幸福吗?l
“两个人的日子我试过了,现在一个人也挺好的。”谷琉心神情不太自然。
她已经很久不去想这个问题了,可能近来崔岷浩给她的感觉很接近她想要的幸福感更重要的是,她不认为还有其他男人可以带来相同的感受。
“我不想让你再这么辛苦。”猝不及防地,姚峻荣伸出手握住她,诚恳道:“琉心,我可以给你丰足的生活,可以让你过著幸福的生活”
“别这样!”谷琉心惊惶抽回手,遣词温和但语气严厉的回绝他。“不是说好了,维持普通朋友关系:我觉得目前状况就很好了。”
“不够,我想给你更多的照顾。”姚峻荣不放弃的继续说:“我舍不得你每天工作得那么辛苦,我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andy,我们不适合。”谷琉心仍坚持道:“再说,我非常享受现有的自在生活,我找到我要的生活方式而且非常满意,一点儿也不想改变。”
“可是,你的脸上总是充满疲惫、憔悴。”姚峻荣语气有些急促,他不解为何她严峻拒绝他。“琉心,你坦白告诉我,你一再拒绝是不是因为还放不下崔岷浩?你还爱著他吗?”
“你不要乱说!”谷琉心斥责,脸颊带著微红。“刚刚说过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
“那是你自己骗自己。”姚峻荣反驳道:“如果你真的开心,你会活得神采飞扬而不是日日憔悴—琉心,别再倔强了,让我照顾你好吗?”
“我要走了。”谷琉心不想在众人面前跟姚峻荣翻脸,干脆借故离开,大家都有台阶下。
“你生气了?”姚峻荣见她拿著包包起身要走,拉著她的手。“别走别走你不喜欢听这些,顶多我不再说就是了。”
“我、我不太舒服。”谷琉心按著胸口,曾经有过的晕眩感再度来袭,但她勉强撑著。“对不起,我们下次再聊吧,我先走”
然而,她那句“我先走了”没来得及落下最后一个字,原本站立的谷琉心突然瘫倒,当她身体碰触到冰冷的地板,最后闪过脑海的意识是巨大的惊惧
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狂袭而至
医院急诊室
“情况比我想像得还严重”主治医师神色凝重对崔岷浩说道:“她的肝脏已经损坏得很严重,之前应该就有征兆,怎么没有立即就医呢?”
“肝脏损坏严重”崔岷浩失神低喃:“原来如此,难怪她老是昏倒。”
“她应该有慢性的肝炎吧?”医生又问:“而且通常有慢性肝炎的病人,她的家族长辈也多少有同样的症状,你了解吗?”
“我”崔岷浩被问的哑口无言,迷惘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她的父母亲都过世了,是癌症。”
“是肝癌?”医生再追问:“如果是的话,那就没错了。谷小姐可能很年轻的时候肝就出问题了。只是因为肝没有神经,既不会痛也没有特殊感觉,所以才会让她一直拖到现在。”
“什么?”崔岷浩听医生这么说震惊得快昏过去。“你的意思是说,琉心她得的是肝癌?她、她会死吗?”
“唔。”医生表情沉重的摇头。“不一定得肝癌就会死她应该早点到医院来治疗的,拖到现在,本来有希望能医好的,现在就很难说了。”
“什么叫很难说?”崔岷浩几乎快疯了,他抓住医生。“求求你,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她。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可以救回她的性命,我什么都愿意给。”
“我怕是有麻烦”医生沉吟道:“万一她的肝功能损坏太大,说不定只有换肝才能救她了。”
“换肝?”崔岷浩担忧得丧失理性大喊:“那就给她换啊!我可以把我的肝换给她。反正我壮得跟牛一样,没关系。”
“先生,话不是这样说。”医生不住摇头。“换肝不是随便可以换的,要经过仔细的比对试验,不会让患者产生排斥的肝才行。”
“那就先验我的。”崔岷浩就是坚持要换自己的肝给她。“说不定验了是可以换的呢?!”
“你先冷静下来。”医生看出他已经激动到有点失去理性,拍拍他的肩膀。“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的简单。现在我们什么定论都还不能下,先看她的手术状况如何再说吧。”
“医生,你一定要救她。”崔岷浩眼中含泪。“我不能失去她,求你一定不能放弃她。”
“我没有说要放弃。”医生谨慎道:“只是她的病历尚未全部整理出来,没有彻底了解她现在的情况之下,我们再多讨论什么也是无益。先生,我了解你的心隋,通常家属都是难从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你一定要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才行。”
“是啊,你先不要慌,先冷静下来等手术结束,再看情况”席泰德向前安慰。“琉心只脑瓶你了,如果你不坚强不冷静,她还脑瓶谁呢?”
“早知道,我就算用押的也该押她上医院。”崔岷浩想到之前她一再拖延不就医,自己真是懊悔极了。“如果我多用点心,多催促她去医院做彻底检查,她也不会有今天”
“别怪自己,琉心本来就不喜欢上医院。”何黛茜的表情也十分凝重。“我也太疏忽了,平常见她老是疲倦的样子就该有警觉的—我们都太忽视她的身体状况了,不是只有你,我也是惭愧得很。”
“好了,你们说这些都没有用,不如养好精神来帮助她度过难关还来得实际一些。”冷静的席泰德马上想好策略。“黛茜先回家去休息,顺便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情,这边就留我陪著岷浩就好了。”
“不,你不用陪我。”崔岷浩坚定地对席泰德说:“她是我的妻子,我应该要守在她身边照顾,你也奔波了一晚上该回去休息了。”
“你一个人行不行?”席泰德很不放心的道:“我留下来,有什么事情总有个商量。”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崔岷浩很坚持。
“好吧,那我也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来跟你换班。”
于是,谷琉心在手术房里跟病魔奋战了十个小时,这段难熬的时间,全程只有崔岷浩在现场守候。
隔天清早,何黛茜和席泰德一起出现在观察病房外,他们看到一夜未眠的崔岷浩满眼红丝,过度担忧的紧绷神情写满疲惫,两人不约而同为他的情深意重,万般感动
“岷浩,换我们来照顾,你该回去歇一下了。”
“不行,我不放心。”崔岷浩仍然不愿回家,他痛苦地道:“说不定医生要找我研究她的事,我不能离开。”
“没这么快吧,这算医生已经有定论,我们在场也是一样。”何黛茜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劝道:“如果像你这样硬撑下去,我看琉心或许没事,倒换你要生病了。你不是想捐肝给她吗?你不肯休息的话,说不定连你的肝都会有问题,就算验出来不会排斥也不能捐了”
一听到不能捐肝给琉心,崔岷浩马上振作精神。“那我回去休息一下,这里就拜托你们了。万一有什么急事,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放心,我们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络的。”席泰德向他保证。“这么多年朋友你该相信我吧!跋快回去歇一歇,睡饱了才有精神帮琉心继续奋战下去。”
崔岷浩在他们好说歹说之下终于愿意回家去歇息,何黛茜见他因为担心琉心的病情而神情憔悴,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心里想,一个女人这辈子要是遇上像他这么深情的男人,那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