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与充实中度过,虽没什么新奇的事发生,不过对可颂来说,却时时盈满着甜蜜。
如果说丰儆棠的让步对她来说是一个惊讶,那么楚辅仁会离开谨联,来邀她共组律师事务所,则是生活中的另一个不可预测。
她仍然在帮人打离婚官司,仍然帮许多失婚的女人向她们有钱的另一伴,索讨着高额的赡养费。
所以,依然有许多女人喜欢她,许多男人恨死她。
午后,她与一个委托人相约在温泉饭店里谈事。
委托人是这家五星级温泉饭店的老板,近来发觉老公外遇,在沟通无效的情形下,走上离异一途。
签定好了委任契约书,也约定了下回见面的时间,在与对方告别之后,可颂在女服务生的陪同下下楼来。
走到大厅,一个身影与她擦身而过。
可颂愣了下,倏地转过身来眯起了眼,瞧着那抹熟悉壮挺的身影,微笑在她的唇边飘起。
是他!
她的亲密爱人,丰儆棠先生。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尤其在他妥协之后,两人见面的时间都是在晚上,白天里他们是各忙各的。
“邬律师。”代替老板送她出来的女服务生,见她突然发起呆来,开口喊了她一声。
可颂骤然回神,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看丰儆棠走往的方向,好像是饭店的咖啡厅。
“谢谢你送我,我刚看到了一个朋友,想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给他一个惊喜,毕竟两人已经很久不曾在白天里见过面了。
“那么,我”随着她的眸光,服务生往咖啡厅的方向看。
“你忙吧,不用招呼我。”对着她一笑,可颂淡淡点头,转身往咖啡厅的方向走。
一定又是跟人谈生意,他一周偶有几次会在饭店里出入。
记得上个星期,怀特和彼得来台湾时,他还拉着她一同到过饭店好几趟,四人说说笑笑好几晚,那时她才知晓,原来他也能与人开玩笑。
走在地毯上,可颂拐过走道,在进入咖啡厅前,她再度寻到了他的身影。
在靠窗的座位,丰儆棠面向窗外大片的山岚,背对着她,站立在桌边。
可颂上扬起一抹甜甜的笑,踏出脚步,准备上前去给他一个惊喜,然而,在觑清了他身旁坐着的女子的脸孔时,可颂的脚步停止,笑容刷地在她的嘴角消失。
洪百蕙
她从不知道他们他们还有往来?
缩回脚,她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抹惶恐钻入了她的心底,似张牙舞爪的恶魔,紧紧地扼住她的心,让她感到疼痛且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也许是巧合,他们只是巧合碰到。”可颂一遏遍地告诉自己。她不也同样巧合的在这家温泉饭店里遇到了他吗?
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抚平心绪后,她准备跨步上前。
洪百蕙却在这时站起,丰儆棠也正好转过身,两人眼看就要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可颂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只知道当两人经过她的面前时,她已躲到一个古典屏风之后,然后看着洪百蕙走到柜台,向饭店的服务生拿了客房的钥匙。
丰儆棠则站在电梯口,等她来了后,两人才一同进了电梯。
可颂从屏风后跑了出来,只来得及看着电梯往上跳动的数字,一楼一楼的往上升,最后停在八的数字上。
纤细的手臂垂落在身侧,握得死紧的手指凸起泛白的指节,可颂紧紧咬着嘴唇,怎么也不相信,时常处理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他们还没结婚,也没有婚姻的约束,但他们之间有浓厚的情感。
不!她不相信,除非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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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儆棠是惊讶的。
当房门还来不及关上,当可颂赫然出现在门口,当他的双臂正搂着因脚步不稳而差点跌倒的洪百蕙。
下一秒,他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怔愕着睑孔,哀戚着双眸,愤然地转身跑掉。
他知道她误会了。
无法顾虑房里还有一个看戏的第三者,一个可能会耻笑他一辈子的第三者,丰儆棠本能的旋身,追了出去。
“可颂!可颂!”他在电梯口追到了她,她双眸正垂着泪,拚命的按着电梯的上下键。
可颂从不知道自己会这般脆弱,会选择逃避来处理背叛的情感。
她很伤心、很急,也很气。气电梯不来、急自己的情绪就要完全失控、伤心她的爱情竟是一场空。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丰儆棠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欲抱她。
可颂一把挥开他的手,突然抱着身子蹲了下来,哇地痛哭出声。
“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看着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来来回回地踱着脚步。
最后他索性也跟着蹲丁下来,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张开臂膀紧紧地抱住她。“嘘,别哭了、别哭了,你跟我来,跟我来就知道我没有骗你,我是这么爱你,只爱你。”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跟那个男人约在饭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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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钳制、半硬拉的情况下,可颂硬被丰儆棠给带进房间里。
丰儆棠才一关上门,人都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站在窗边的男子,声音已飘了过来:
“儆棠,下次再有这种秀,我不介意时常跟你约在饭店里见面。”
可颂看着那个人,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原来房里还有其他人!?不是只有洪百蕙?不是
刹那间,她的脸通红,知道自己一定干了蠢事。
转头看看身后的丰儆棠,他的一对浓眉拧得死紧,双眸似要杀人一样的瞪着窗前的男人。
洪百蕙见两个男人的眸光隔空交战着,只好赶紧由沙发上站起来,挤到可颂的身边。
“邬律师,你怎么来了?”
“我”可颂看着她,又转头看看丰儆棠,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丰儆棠代替可颂回答。“也就是方才我跟你们提到的人。”
可颂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再转头看着洪百蕙,下巴差点没惊讶得掉下来。
有人是这样向前妻介绍现任女友的吗?
“我我”很难得,可颂竟会口吃!
“邬律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还记得我吧?”站在窗边的男子终于移动了步伐,走向她。
“你”可颂看着他,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
“我们上回见过一次面,地点也是在饭店里,我姓迟,单名一个?字。”迟?笑出一口白牙。
记忆一下子回到数个月前,可颂啊地一声,想起了他。
“你是”是的,是他,那时陪着洪百蕙一同到饭店谈离婚事宜的男子。
“他现在是我老公,肚子里baby的爸爸。”洪百蕙的话接得恰当,好似算准了时机。
宽松的衣衫随着她手掌下滑的轻抚动作,可看出明显凸挺的腹部。
“这我那你们”可颂想起来了,原来情况真如第一次上法庭时,法官学姊对她所说的。
洪百蕙在那时已经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不是丰儆棠。既然这样,那他们三人今天枣在这儿做什么?
可颂真的觉得这个脸丢大了,不敢抬头,她偷偷地瞄向丰儆棠。只见他仍旧绷紧着颚线,一对发亮的眸子直盯着她瞧,似在思考,也像生气。
“现在你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蠢事了吧?”听得出他的声音是由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其实他并不介意可颂吃醋,甚至可说很开心,因为有爱才会有醋劲。但,他介意这件事竟然在迟?的面前发生,那个小子可以拿这个话题来糗他,至少半年。
可颂的脸垂低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半天不敢吭声。
丰儆棠来到她的身边,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
见他们两人恩爱的模样,迟?曲起手指,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好了、好了,要恩恩爱爱也得等我们夫妻俩先退场吧!”
丰儆棠咬着牙,一记大白眼瞪了过来。“可颂,记住他,那次法庭上百蕙写的陈情书,就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是指说他不能人道那件事吗
可颂抬起脸来,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瞅着迟?。
“我承认,那陈情书是我写的。”迟?半点愧疚之意也没有,还洋洋得意地笑着。
洪百蕙赶紧扯了他的手肘一下。“邬律师,让你笑话了,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今天看到儆棠跟你在一起,我算是完全放心了。”
本来她还怀着愧疚的心,因为她是找到了属于她的爱情,不过却背叛了之前的婚姻。
“这我”可颂还是觉得尴尬,不知该如何应答。
丰儆棠的手掌上她的腰肢。“关于我们之间复杂的过去,我会自己跟可颂说。至于我说的那件事,迟?,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可要做到。”
不想再久留,至少在迟?那个臭小子想出新的花招来整他之前,丰儆棠决定带着可颂赶紧先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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