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签了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马上派专人送到这边来。”
一提到钱,我就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大亨的侮辱似的,立刻拒绝:“我不要任何人的钱,在玻璃盒子里的时候,我根本没做过什么,一切都是天意,谁都不必感谢谁。”
如何要感谢,我宁愿是自己向她表示感谢,谢谢她让我拥有了如此美好的记忆,曾和她在一起、有机会为她做任何人无法取代的事,保持自己在她生命里“独一无二”的角色。男人都是自私而自恋的,任何时代、任何年龄都不例外,都希望自己是某个女孩子心里永开不败的珍贵回忆。
关宝铃拢了拢头发,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贪财、不求名、不图高官要职——像你这样的男人,似乎已经是这个年代的最稀有生物了……”
在晴朗的日子里离别,总比凄风苦雨中要好,至少关宝铃还能有心情开玩笑,还能笑着说再见。
“就这样吧,提前说再见。”她缩回身子,又轻轻关上门,发出“唰”的一声响。
我苦笑着自语:“再见,再见。”
再见,其实有时候说的是“不再相见”,而不是“再次见面”。悲凉感又涌上来,关宝铃走,苏伦很快也会走,除了萧可冷与小来,好像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小来总是适时出现,捧着那只诺基亚手机:“风先生,孙先生已经抵达寻福园别墅,几分钟后便向这边出发,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接过电话,是孙龙一贯豪爽洒脱的声音:“风,我马上过来,大概三十分钟。这是在你的地盘,该请我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吧?”
他素有海量,曾有两大瓶烈性伏特加不醉的超人记录。
“我的地盘?这话怎么讲?”我几乎忘了神壁大师说过的话。
“日本各大报纸,已经报道了枫割寺易主的消息,由中国人担任佛寺主持,这在全日本近二十年来还是首次。这件事已经上了东亚各国报纸的头条,既是娱乐新闻,又是政治新闻,恭喜你啊好兄弟!所以,这次一定得替你好好庆贺庆贺,我特地带了礼物给你……”
听得出,孙龙有异乎寻常的兴奋,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主持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过我还是非常严肃地提醒他:“日本皇室的大人物现在就在寺里,你肯定能想像到特别警察们的触须已经深入了枫割寺的每一个角落,现在来,是不是不够明智?”
如果是我,似乎没必要显山露水地在枫割寺出现这一趟,以后有的是机会。毕竟大家在日本发展,得罪了皇室第一实权人物,简直是在以卵击石。
孙龙豪气干云地大笑:“如果大人物不在,我才没必要去耽误你的正事——”
这句话只说到一半,他便转换了话题:“风,最近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索赔’事件你都看了吧?同是中国人,难道你就不能抽身出来,暂且放下私人得失,为中国人做点实事?”
“爱国报国”,这是个巨大无边的题目,我对此并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关于‘日神之怒’那颗神奇的宝石,牵扯非常广泛。还记得咱们在威尼斯时候谈论过的计划吗?到今天这地步,不是咱们要不要实施计划,而是日本人抢先一步下手,准备夺得宝石在手,然后向全球国家悍然动手。风,我有很多资料,暂时放在霍克这里,等你过来细看——”
电话里谈话不方便,他说似乎并非是耸人听闻的神奇传说。谁占有‘日神之怒’,谁就具备了横行亚洲、睥睨环太平洋地区的资本。别说是野心勃勃的日本人,只怕连东北亚、东南亚的星星小国都会望着嘴边的肥肉跃跃欲试吧?
“等我过来,咱们慢慢聊,看看日本人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他用一串洒脱的大笑结束了对话,对木碗舟山附近剑拔弩张的特别警察们根本没放在眼里。
小来脸色铁青:“风先生,难道没办法阻止孙先生过来?我昨晚发现枫割寺东边面驻扎了一组高精度火箭弹武装人员,他们所用的美式‘刺鳄’火箭弹可以轻松摧毁五百米范围内的空中、地面目标,无论孙先生乘车还是乘直升机过来,都无可避免地处于对方的火力控制之下。”
我只能说,小来对特别警察的武器配备还是不够了解。其实不必看枫割寺里的兵力布置,单是海岸防卫队的远程打击系统,就能在误差半径不超过七十厘米的精准状态下锁定北海道地区的一切活动目标。
孙龙的脚一踏上日本领土,只怕就已经被特别警察锁定,只要大人物一声令下,足可以让孙龙在地球上消失一百次。
他敢来,当然不是冒然自投罗网来送死的,但他又倚仗什么有恃无恐地向大人物挑衅?
我不是孙龙,也不是神枪会的一员,当然没法摸清他的心思。
小来已经慌了手脚,双手插在裤袋里,双臂僵直震颤着,这种状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枪械走火,误伤别人。
“小来,电话给我,孙先生来的时候,你千万别轻举妄动,任何情况下不能随便开枪。大事自然有大人物出面解决,你的任务是留在这个小院里,照顾好关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再次失踪了,懂吗?”
我至少要保证关宝铃离开枫割寺之前是安全的,绝对不会像王江南那样,本来是要送她离开,反而却把人给弄丢了。
小来嗫嚅了半分钟,从口袋里取出两柄手枪,颤抖着卸去弹夹,不好意思地苦笑着:“风先生,我的手抖得厉害,怕是一会儿走火。”只有对神枪会万分忠心的人,才会为了孙龙的安全而紧张到这种地步,由此可以看出,孙龙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非常奏效的。
我踏出院门,权衡了一下方向,然后一直向东,准备去看苏伦。
两个握着扫帚的年轻僧人正从苏伦的院子里出来,行色匆匆,其中一个取出一把巨大的铜锁,回身锁门。
我猛的一愣:“喂,里面没人了吗?苏伦小姐还在不在里面?”
阳光把那铜锁照得金灿灿的,分外扎眼。
年轻僧人礼貌地回答:“风先生,客人已经告辞,早饭后下山去了。不过,这儿有封信,是给您的。”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白色的信封递过来,封面上写着“风哥哥亲启”五个小字,绝对是苏伦的笔迹——“风哥哥,我走了,古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愿我们只是暂时的不同。江湖人是无力与政治漩涡相抗衡的,特别是东北亚这块敏感的焦点区域,我只希望几个月后,你会毫发未伤地来跟我汇合。某些日本人狼子野心,绝不可相信,正如当时在埃及沙漠里我不赞成你下井去救藤迦一样。”
“性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