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她又接着碎碎念。
“说起来,就冲你这小脸蛋,但凡你提点儿别的要求,就算是让姐姐给你摘月亮射太阳,那姐姐我也能眼睛不眨地答应你呀。嗐,固执!小小年纪就这么固执,臭毛病,真得好好改改……”
“诶?我放在锅里的饼怎么不见了?”
清早厨房,薛柳氏揭开锅,惊道。
正准备打水洗脸的薛景玉经过灶台旁,瞥了一眼锅底,没什么情绪地道:“许是被老鼠偷吃了。”
“下次放点耗子药吧。”
薛柳氏也没有怀疑,气道:“这世道,老鼠药都快买不起了,幸好上次买的还没用完,一会儿吃完饭就放上!”
厨房离柴房很近,薛软玉自从醒了之后就没有再睡,一直闭目养神,陡然听到厨房传来的话语,眼没睁,撇了撇嘴。
不就吃你俩饼嘛,小气,骂谁老鼠呢?
她思绪没有飘太远。
自从醒来,脑子一直在隐隐作痛, 时不时的。起初她以为是刚穿越, 记忆没有融合好导致的,后来又以为是原主摔了脑袋没好全乎的原因。
但似乎都不是。
因为她脑海中那两道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让她忍不住喊闭嘴。
“闭嘴!”
她也确实喊了出来,声还挺大。
屋外,薛景玉和薛柳氏两人吓了一跳。
“这死丫头,瞎喊什么呢?景儿, 不是娘说你, 你怎么还没把哑药给她灌下去?明明直接把哑药给她灌下去就行了,却非要让她自己主动喝,娘真是搞不懂你。”薛柳氏不满地嘀咕道。
薛景玉洗着脸,没吭声。
“姨娘这话说得在理。都已经拿起屠刀了, 照着脑袋却还能砍偏。弟弟, 你是手不稳还是心太软呀?”
少女含笑的声音很不礼貌地从柴房传出,只是声音中似乎有些压抑。
薛柳氏一听这话,顿时横眉竖目, “臭丫头,你叫谁姨娘呢?谁是你姨娘?!”
“当然是叫您,您是我爹娶的小老婆,小景也是您带过来的,我不叫您姨娘还叫什么?”
薛软玉笑吟吟的说着。但柴房内的实际景象,却是她紧闭着双眼,眉心皱成了川字。
“你爹那个穷光蛋,还娶小老婆呢, 老娘愿意嫁给他, 已经是他祖辈上烧了高香了!还有你,你这个小王八蛋, 老娘今天非要把这哑药给你喂下去!看你那张嘴还怎么气人!”
薛柳氏是真的被戳到心肺管子了, 炸毛般地拿起剁菜刀就往柴房里冲。
“啊!”
片刻后,柴房里传出一声惨叫。
一直不为所动默默洗脸的少年终于匆忙去往柴房。
却看到了让他怔在原地的一幕。
妇人手里提着菜刀, 那菜刀刃上还在淌血, 浑身抖个不停, 苍白的脸上溅了一脸的血。
而在妇人对面, 干瘦的少女从头皮到下巴,豁口触目惊心。她满脸是血, 血还在不停地涌出,鲜红的, 滚烫的……
薛景玉眼前逐渐被鲜红色笼罩,耳边还有娘颤抖的声音,说着什么“不是我”“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但是他都听不到了,他只能看见一片血流成河、昏暗无光的景象。
“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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