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和我那个可怜的叔叔只好顺位挪移,给老妈腾地方,老妈歉意地看着这哥俩,轻巧的跪坐了下去。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恐怖事情,将来我也得跪坐。想起这个我就汗!
“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老爷子指着边上的狐狸精说,“我这次能回得来,多亏了程氏他爹帮忙。他爹就是侍中程璜,要不是他爹在宫中做事,走了中常侍曹节等人的路子,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好话,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谢谢您了。”父母两人同时一起半边身子,然后向着狐狸精半鞠躬,但是并没有任何称谓,只有个简单的您,看来她还没有得到我父母的认同。
“这是我侄子陈珪陈汉瑜,这是他夫人荀月。”
狐狸精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嘛。”说着还娇媚的用手帕捂起了她的嘴,笑着说道。显得越来越像勾栏女子了。汗!!!
真是很惊讶!我想起来了,那个历史上最后把叔祖卖掉的人好像就是这个程璜,这次叔祖出来居然是他帮的忙。真是难以想象。怪不得这个女的这么傲气呢,原来也算是持恩所致。算了,这回就不跟她计较了。实际上我现在也没的可计较,我拿什么跟她斗呢!!!不过我对这女子是程璜的女儿深表怀疑,堂堂官宦人家不会把女儿培养成这样吧!!不会是干女儿吧?看来这里面门道多了,我也就别瞎猜了。
叔祖把我放在了他的旁边,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无妄之灾。你们也知道上次给皇上盖宫殿,赚了一笔。所以我觉得盖房子这事情大有可为,何况咱们陈家商铺的生意对外全是由糜氏一族打理的,谁也不知道糜氏是根本就是咱们家族的人,于是我就把整个的生意理顺了交给糜氏了。但是糜氏商铺的摊子太大,几乎可以包办一切的原材料,这生意虽然干的顺风顺水,但是明显的抢了人家当地商户的营生,而这些商户又都在地方有点势力,必不可少的跟咱们有点冲突。我又是太守,当然借着我的权力帮助糜氏了。那帮小子吃了几次亏以后,明着不敢再对付咱们的商铺,于是就暗地里找人给我穿小鞋,想搬倒我这颗糜氏背后的大树。我这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是我有点急了,借着“欺行霸市,强抢民女”等因头,杀了他们中间几个比较坏的,于是这仇也就结大了。但是我名声一直不坏,又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所以也不担心,觉得他们也就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没什么关系,掀不起什么风浪,还真是大意了。这次的‘党锢之祸’,本来跟我关系不大,但是我和李膺私交不错,和杜密也有个点头的交情,就让这帮天杀的作为罪状给递到朝廷上了。要不是我娶了程氏填房,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老子一辈子打雁,这回倒让雁把眼给啄了。”看来叔祖看来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那这次主使之人是谁?”父亲问道。
“还没查出来,那几个宦官不肯说,毕竟收了人家的钱,又没把我弄死,已经是让那些人很不满了。如果再把主使之人告诉我,他们又要失去一条财路了,你认为曹节他们会这么傻吗?我和他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这份上。”
“不过就算他们不说,左右不过是文家,张家这几个豪族。这次他们没害死我,自己就会踏实下来。毕竟老子底子在这,不怕他们,而且南阳的百姓也站在我这边,他们不敢把咱们怎么样。我这次卸任估计也算达到了他们的底线了,应该问题不大,接下来的就得靠糜家那几个跟他们斗了。”
“好了,不说这个啦,怪丧气的。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来逗逗你这宝贝怎么样?”话锋一转,老头又开始不正经了。
“这小子神着呐,这才八个月,不仅会说话,而且已经会走了。”老爹开始献宝了。
于是我就被逼得走了几步,那感觉就跟马戏团里的黑熊一个样,就是没人投食而已,硫酸吗
老头子高兴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一个劲的拍巴掌,连那个狐狸精也被我天真的表演逗的咯咯直乐。
“这小子花样多着呐,最喜欢别人用胡子扎他,每次都乐得跟下了蛋的老母鸡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老爹继续指点老爷子。
“我的天哪,这是人话吗,那叫兴奋,那叫乐得跟下了蛋老母鸡似的,这都什么观察力啊,我彻底的无语了。”我居然有这么一个老爸,而他居然还是三国名士,我深深地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哀。
老爷子学得很快,于是我已经顾不得为时代默哀了,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了,我难道就只是被人蹂躏命吗?
“真是怀念啊,阿瑀小的时候跟他很像,也是特别喜欢我用胡子扎他,后来等到他大了,就不喜欢了,真是怀念啊。”老爷子满怀深情地说。
我那腼腆的叔叔脸都紫了。
我晕,我吐,我
这个时候老爹又说了一句:“还有更好玩的,你捏捏他的两边小脸试试,可有手感了。”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要怒吼,我要咆哮
我被捏了而且是所有人。
天色不早了,他们也玩得尽兴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在这时老爷子说了我有生以来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一句话:“汉瑜啊,今年我们就在这儿过年了,等过完正月十五,我们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