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责骂:“什么公主?一个贱婢……”
姬平不由皱起眉头,带着唐婉和刘协闯入了宫殿。
宫殿中,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宫装女子正低头落泪,斥骂她的却是一个手持鞭子的宦官,神情极为乖张。
尼玛,这些宦官还真反了天了!
看到这一幕,姬平怒从中来,面沉如水,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猛力一脚,将那宦官踹了个大马趴,脑袋磕在了柱子上。
他又俯身拎住那宦官的脑袋,猛力在柱子上撞了几下。
姬平身后,唐婉和刘协惊愕的张大了小嘴,霍小玉眼中却闪烁着异彩。
“哪个杂碎……”那宦官脑袋磕得头破血流,一时发懵了,随即爬起来舞着鞭子就要破口大骂,抬头却看到沉着脸的姬平,狰狞的面目一僵,呆在那里啜喏着:“陛……陛……陛下。”
那低头的宫装女子抬起头来,清秀的面容有些苍白,美丽的眼睛微微红肿,急急躬身行礼:“贱妾拜见陛下,渤海王,唐贵人。”
姬平忙扶起她,和声道:“姊姊不须多礼。”这个时代姐姐都唤作姊姊,他总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要顺应时代。
唐婉也上来扶住她,柔声安慰:“姊姊,你没事吧?”
万年公主眼睛一红,偷偷看了一眼那宦官,眼里闪过一丝惧色,忙连连摇头。
姬平看姐姐身为公主,竟然如此惧怕那宦官,可见平日里没少受欺负,十常侍害他也罢,这帮小杂碎也如此跋扈,打骂他姐姐!
他本是消了几分的怒气再次暴涨起来,二话不说,回过身来,一把夺过那宦官手上的鞭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打,又狠踹了几脚。
那宦官在地上翻滚嘶嚎着,很快变得鼻青脸肿。
一旁刘协早看呆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软弱的皇兄竟然有如此强悍暴力的一面,耿忠却不感到意外,毕竟他那夜亲眼看到天子杀人,如今打一个人又算什么。
看着那宦官连连伏地求饶,姬平冷哼一声,道:“狗奴,还不报上名来?”他一向尊重人,但对这欺负他姐姐的狗宦官却毫不留情。
那宦官忙道:“奴婢是黄门令丞张屏。”
黄门令丞是黄门令的属下,协助黄门令主管宫中宦官,与耿忠的中黄门仆射相当,官秩都是六百石。
张屏看姬平面色冷肃,忙又道:“奴婢是张老祖的义子。”
“张让?”姬平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张屏身子一颤,愕然看了姬平一眼,忙低头应是。
张让历任三朝,被宦官尊为老祖宗,便是姬平的父亲灵帝也呼张让为父,张屏哪能想到姬平竟敢这般直呼张让之名。
姬平冷哼一声:“你滚去告诉张让,朕要带长公主回北宫居住,若是再敢以下犯上,便以谋反论处!”
说到后面,他声音已是森冷,令一旁几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姬平对张让毫不客气,一个作威作福的宦官,又处心积虑谋算他,灵帝是呼张让为父,难道还让他姬平呼张让为爷不成?
张屏面色惨白的应了一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姬平看刘菡还有些惊惧,安慰了她两句,让唐婉和霍小玉帮着姐姐一并收拾东西,自己却和刘协出了宫殿,来到殿前院里。
瞥到院子东南有一口井,他走了过去,看到井口石栏上刻着一个“甄”字,身子一颤,又走近前探索了一番,暗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甄官井?”
传闻在董卓焚烧洛阳迁都后,孙坚便是在甄官井中发现了丢失的传国玉玺,后来孙坚身死,孙策便以传国玉玺向袁术借来兵马,开辟了江东基业。
不过甄官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官职名称,有甄官令,专门管理和制造砖瓦等建筑材料,所以甄官井也未必只有这一口。
这时,刘协在他身后道:“皇兄,此事恐怕会得罪张常侍,须要告知太后。”
姬平摸了摸刘协的脑袋,叹道:“宫中的宦官势力是太大了,你我身为皇族,生死却操控在他们手中,着实无奈。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不会太久了,你日后做了皇帝,可要引以为戒,对于身边的宦官,必须控制他们的权力,不可放纵和依赖,当然,对于朝臣也是一样。”
刘协身子一颤,忙跪下道:“皇兄,臣万不敢有非分之想!”
姬平一愣,扶起刘协,看他面色苍白神色惊恐,不由失笑道:“我说说而已,你不必在心。”
他知道将来董卓会废了他,立刘协为帝,也就是有名的汉献帝,所以下意识说了出来,不料竟吓着了刘协。
刘协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带着几分责怪道:“皇兄贵为天子,话可不能乱说。”
姬平看到他认真的模样,无奈的连连应是。
回到北宫,已近黄昏,报知了何后,将万年公主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