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检验操练的真理,这是张辽率领的长枪兵与荀棐射声营的第一次实战配合。
姬平虽然怒气冲天,但并没有参加,而是静观他们配合的情况。破个赵氏堡,还用不着他冲阵。
“我们……啊!”喊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堡楼上、堡内处处传来惨叫声。
二百名健卒趁机抬着云梯飞步冲上前去。
嗡!又是一波箭雨泼天,密密麻麻的倾泻过去,为冲锋的云梯掩护。
不过两轮箭雨过后,堡楼和两侧箭楼上顿时变得空荡荡。
射声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各个都能听声射箭,绝不是那些二流的弓箭手可比的,何况数量上还有压倒性的优势。
与此同时,云梯跨过护堡壕沟,勾架在了堡墙上。
荀棐带着数十名射声士冲在前面,迅速攀梯而上,爬到墙头,张开弓箭,厉喝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张辽也带着数十个亲兵,攀梯冲上已经空荡荡的堡坞门楼,很快放下吊桥,从里面打开了堡门。
姬平在数十名将士的保护下大步走了进去。
从进攻到破门,只是眨眼的功夫,堡内其余几处角楼和内墙上的赵氏家兵都傻了眼,不少人甚至还在往内墙上爬准备抵御。
他们在这东垣县算是最强大的一股势力,如今瞬间就被攻破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攻进堡内的将士们大喊。
那些家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扔了武器,伏倒在地。面对这些武器精良、训练有素、久经征战的正规军,他们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张辽、荀棐迅速带人控制了堡内的一切,堡门楼上,那个始作俑者赵儒早已被乱箭射死。
堡主赵德倒是逃了一命,与那些家兵和一些百姓被带到了姬平面前。
“将军饶命!饶命!……”赵德伏在地上,连连磕头,面色惨白,语无伦次。
姬平没有理他,只是看着众将士四面收拢着堡中躲藏的家兵和百姓。
很快,张辽和荀棐将赵氏坞的家兵赶到坞堡中央空地聚拢起来。
由于他们进攻太快,那些家兵还没来得及赶到堡门内墙,战斗就结束了,所以死的人也只有二十多个,伤了三四十个,八百多部曲家兵基本没事。
还有那些宗族、佃客、依附农户和家属也都被聚拢起来,扶老带幼大约三千多人,看着四周铁甲弓刀、全副武装的士兵,都是面色惊恐,噤若寒蝉,不少人女人开始低声哭泣。
看着那些神色惊恐的百姓,姬平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众人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家不必害怕,恐怕你们不少人也知道,只因赵儒强抢害死我的两个妹子,我为报仇雪恨,才破了赵氏坞。”
他抛开自在的生活,在乱世中厉兵秣马,一个很重要原因还是力所能及的守护一方百姓,如今赵氏坞害了两个宫女,虽然令他怒不可遏,但罪在赵德父子,这些百姓却是无罪的,他自然不会去搞什么迁怒,否则他也就是另一个董卓了。
众人没有说话,不过看到领头的是个温和的少年,神情都轻松了不少,一个老者颤巍巍的开口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姬平笑了笑:“河东、并州之地,胡人肆意抢劫,蛾贼余孽不息,白波祸乱黎民,本王特来解百姓之难。”
他虽然不屑弘农王这个名号,但这个时候镇镇这些百姓倒是不错的,物尽其用才是王道。
本王?众人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是一个王公,一旁赵德更是面无人色。
姬平不待众人反应,面色倏然沉肃,低头看向伏地的赵德,淡淡的道:“你倒是养了个好儿子!赵忠是你什么人?”
“大王认得老祖宗,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可是一家人哪,小人是老祖宗的干孙子。”赵德上来就要抱姬平的大腿,被守护的士兵一脚踢开。
姬平冷笑一声:“赵忠是我的死仇。”
赵德求饶声嘎然而止,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姬平森然道:“赵德本为十常侍余孽,身为东垣令,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其子又得罪本王,理应诛全族!”
话音未落,他拔出腰间长剑,反手猛力一挥,赵德一颗犹带惊恐的人头便从脖子上滚落,留下无头尸体狂喷着鲜血软倒在地。
这把剑还是他从董卓腰间抢过来的,极是锋利,杀人不沾血。
啊!不少百姓惊恐的尖叫起来,他们不料前一刻还是温声笑语的少年,转瞬便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