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会确实也饿了,虽然刚才心月狐给他吃了点干粮,但毕竟昨晚大半夜奔走厮杀,消耗很大,急需补充,如今跟着张绣到传舍混顿饭倒是正合心意。否则靠他和心月狐两个伤员,在这关中可不好混。
“刘小兄何须客气。”张绣听到姬平所说,不由咧嘴一笑,随即又道:“刘小兄可有表字?”
姬平道:“有字长生。”
按常理,男子年二十加冠由长辈给取字,但姬平身份特殊,便宜父亲刘宏已不在人世,也没其他长辈敢擅自给他取字,他自己给自己取字,也就现在用用,随着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恐怕慢慢也没人敢叫他的字了。
张绣笑道:“那某便唤你长生了,你若不弃,呼某一声兄长便是。”
张绣也不知怎的,不过几番平平的交谈,总感觉这个驾车的少年有些不凡,让人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他出身凉州平民之家,没有自矜之气,性格豪爽,少时便爱结交豪杰,此时便有心与姬平结交。
姬平闻言不由笑道:“如此小弟高攀了。”张绣的豪爽之气也颇对他的胃口。
称呼一换,二人倒觉得亲近了许多。
“长生,你是来寻亲的,”张绣带着几分好奇的道:“从河间至此,怕走了不少时候吧,可曾寻到亲戚?是在哪里?”
姬平止不住叹了口气,道:“先时人在雒阳,后来雒阳战乱,听说到了长安,却也是人海茫茫,难以寻找。”
他眼前不由浮现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笑靥,霍小玉。
中平六年,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最黑暗的日子,那个冰冷孤独的北宫里,阴谋重重,黑手处处,当时他心思未定,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一种下意识的恐惧,只有两个女孩子陪着他,让他感到那么一丝的温暖。
一个是文萝,袁氏深藏的探子,如今应该身在邺城罢。
一个是就是霍小玉,在十常侍作乱那一夜,在他安排逃离皇宫,因为寻找失踪的刘协,霍小玉也失踪了,据耿忠所说,是被当时的河南尹、如今的司徒王允带走了。不知她此时是否身在长安?还记不记得曾侍候过的天子?
自己来长安,内心深处岂非就有一种期盼,看看霍小玉如何了。
他耳边那个清脆的声音:婢子是貂蝉,管衣帽冕冠……
貂蝉……貂蝉!正史无载,野史有传!传说是真或是假?野史虽不算正统,但野史者,补正史之缺也,名可托诸子虚,事虚证诸实在。吕布、貂蝉、董卓、王允……吕布、董卓与王允俱在,难道就不会有貂蝉?或者说,自己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长生?长生?”张绣看到自己问了一句,刚认的小兄弟就发起怔来,以为他是在担忧亲人,不由安慰道:“为兄在长安也颇有些朋友,到时候一起帮你打探。”
“多谢兄长。”见张绣能对一个刚认的陌生人如此义气,姬平不由心生感激和赞赏,此人可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