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竹筒倒豆子。
“县父母大人,我娘真的是冤枉的,都是我爹和那个叫绿梅的,不,其实我爹也是受人蒙弊,最坏的是那个叫绿梅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爹的,是她家老爷的,对,是那个刘主薄的,那刘主薄可不是好人,之前几任县令都在他这阴沟里翻船,这回,你也险了”红袖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
曹父母却是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半张脸沉浸在油灯光钱的阴暗处,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显然的,红袖的话,他一字也没在意。
悠然有些无奈,这红袖一开始为福大娘申冤还算有谱,可这说着说着,就说到刘主薄和前几任县令的事,这些事儿,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随意猜测的吗?这事儿,清水的流言不少,可人家刘主薄不依然过的有滋有味儿?
“这忙了大半夜,县父母大人想必也饿了吧,尝尝我们粥铺的粥和饼。”悠然说着,将菜和饼放在桌上,一边的绿萝便拿了碗盛粥。
这会儿,这县父母大人有些惜言如金,只是点着头,但是悠然老感觉着他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也纳闷了,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是怎么滴?
“嗯,粥挺不错,哪里请的厨子?”曹县令吃了几口粥,点着头问道。
“咱们这种小店,哪请得起厨子,都是自己熬的,农家口味。”悠然笑着回道,她发现,这县令喝粥的时候,眉目是舒展的,显在,这县令挺喜欢喝粥,至少自家这粥合他口味。
“你熬的?”曹县令突然的抬了头,看着悠然,那表情明摆摆的写着诧异和不信。
“自然是民妇熬的。”悠然道,很有些郁闷,怎么着,自己看着就象熬不出这粥的样子吗,总觉得这县令大人有些门缝里看人。
这种普通白粥里,她可没加神水,全是她慢工出细活熬出来的,虽不如铺里的养颜养生粥因加了神水的美味,但也是不差的。
曹县令没有再说话,又夹了一块南瓜饼吃,没一会儿,两碗粥,一碟饼全填到他肚子里了。
绿萝收拾了碗筷,那红袖却挤到悠然身边,拿手直扯着悠然的衣袖,悠然知道,红袖是要自己问她娘的事情,而悠然对这事虽有猜测,但疑问也是不少。
于是道:“福大娘的案子是不是有转机了?”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县令,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总能吐一点东西出来吧,悠然想着。
“不关你们的事,别随意打听。”曹县令回道,嘴依然紧的跟钳子似的。
“呃”一话将悠然和红袖的嘴巴给塞住了。
这时曹县令起身,弹了弹皱起的衣摆,走到门边,显然要离开了,却又突然的转过身,停顿了一下,才道:“你们放心,福大娘没事,至于其他的,等她回来后,你们问她自己就成。”
这言下之意,也就是说福大娘不久就有可能回来。红袖不由的高兴的抓着悠然的手,喜翻心似的要跳起来。
“这事,你们心里清楚就行,要是因为你们的多嘴使得事情发生变故,那后果自负。”见红袖那般,那曹县令皱了眉,又警告了一句。
悠然和红袖忙不叠的点头。
“娘娘”这时,小石头突然从后面冲了出来,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了,就跟双儿吵着要娘,双儿跟他说悠然在厅上,这小子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还打着赤脚呢。
悠然将小石头一把抱了起来,一手轻摸着他的脚板,怕他冻了。
“怎么了,小石头,做恶梦了。”悠然笑着道。
“没呢。”小石头摇摇头,却突然的冲着曹县令道:“叔叔,冰糖水。”这小子,还记得当初曹县令救他时为他卖的冰糖水。
曹县令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小石头的小脑袋。
悠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轻拧了小石头的鼻子:“你小子,就吃最长记性。”
就在这时,双儿拿了一双鞋子出来:“嫂子,快把鞋了给小石头穿子,这小家伙,跑得跟兔子似的,我都来不及给他穿。”
双儿说着,抬起了头,却不意的看到了曹县令,之前,她开门时,只是瞧见一个男子身影,因穿着中衣就急急的避了,这会儿才看清曹县令的脸,那脸上突然一阵变色,手上的鞋子掉在了地上。
“双儿,怎么了?”悠然好奇的问。双儿可少有这么失措的。
“大大哥”双儿的声音中有不确定,也有希冀。那睛中更是溢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