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起来的。
想来是许青珂查到他们身上才察觉出薛邵搭上了枫阳侯府,只是她没有直接上报,而是掩到现在......
“许青珂,这件事你之前为什么不上报?”蜀王发问。
“涉及上官,按照规矩,微臣是需要向三司中的另外两司上官通报,再经由他们上告君上的,若是不按规矩,君上想必也会很为难”三公级别的才有能力去办薛邵,许青珂的言外之意是她守着规矩没有故意拉薛邵下马,也没有私报薛邵,算是完全恪守了一个御史台官员的准则,可她现在却被人家贼喊抓贼了,于是她也有脾气了,然后就当堂告了呗。
这是众人的理解,但钟元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这个许青珂肯定还有后手。
当然,在蜀王的理解看来就是许青珂回答了他真正的问题——薛邵狗贼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上报,反而拖到现在?
她的潜在回答是——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官位不够,而且外戚权大,会比民告官更让君上头疼。
蜀王当时就觉得这臣子真心体贴啊,还知道体谅君王为难,但蜀王内心也越发痛恨为难他的薛邵,更感觉到枫阳侯府这些存在对朝廷跟蜀国的把持太大太大了。
几百万几百万得贪,那些钱到底要拿去做什么?
要造反吗?
蜀王可以倚重言士郎,也可以倚重军侯景霄,但这些人绝不能威胁到他的统治。
许青珂这简简单单的九个字无疑触动了蜀王的神经,萌发了一个念头,或许这个念头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只是压得很深,但现在被激活的话,便是如星星燎原之火,一下子压不住了。
但表面上什么也不显露,蜀王手指点了点案宗,“你这样做是对的,但也有不对的地方,便是时间托久了,这些贼人抹平了痕迹呢?你身为御史台任职的御史中丞竟不知道?”
许青珂低头,只是不等她认错,蜀王就说了:“你这般为难不过是因为下官不告上官的规矩,不过你既被寡人给予全权察查大案的职权,便是便宜行事,无需顾虑太多。”
这话无疑是一个信号,百官皆是脸色动容,包括三公。
这是否是暗示若是他们三公级别的高官被查到,许青珂一样有便宜行事的权利?
这是君王锋芒的转移吗?给予在许青珂这个文官身上,一如廷狱那边的爪牙之凶猛,一文一武,彻底中央集权?
百官们心思浮动,暗觉得许青珂这次怕是真的要权势惊人了,耳朵里也听到蜀王下令查徐府,更暂停薛邵目前职权,让他在家闲赋。
这也意味着右御史梁平死后还未选出的当口,薛邵又被“禁”在家中,那许青珂等同主管整个御史台!
这也太.....说到底是薛邵自己作的吧。
百官再次遭受了一次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正确演绎,且看君上走后,薛邵是怎么阴冷盯着许青珂的,恨不得吞其血肉......
许青珂上前,俯视着他,平心静气得问他:“大人是在怨我吗?”
薛邵咬牙,冷笑:“许青珂,你如今得意了,可这世间许多事不是都事事如你掌握,总有意外....”意思是许青珂现在不用太得意,他还没输。
但薛邵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真的不太愿意屈膝在许青珂眼前,所以猛然站起。
真正的意外来了,他忘了自己跪太久,腿麻了,于是腿一软,踉跄了下往前扑跪,要扑向许青珂?
许青珂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往后淡定退了两步。
砰!薛邵稳稳当当跪在了许青珂前面,而且还扑在了地上。
脸着地。
还未完全退出朝堂的百官被这一幕惊呆了,就是三皇子跟太子也是错愕。
却听到了许青珂很清雅悦耳的声音。
“大人说得对,此刻我才是真的得意了。”
众人:“.....”
好任性又讥诮的反应。
“薛邵吐血了。”有人小声嘀咕。
三皇子霍允彻转头,刚好看到了薛邵气的吐血的狼狈样子。
他的感觉很复杂,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日那个在谢家庄园里没有任何依仗只有一副倾城样貌跟极端聪明的脑袋,还有那让人心痒痒的动人气质,她像是游在偌大海中的鱼儿,虽然姿态美丽,动人心神,可她藏在深海里。
如今,她自己跳上了岸,入了最深的官场,可以靠近了?可以击杀了?她有毒。
碰不得,摸不得。
忽然让人有一种后悔的情绪——早知有此时,之前就该下手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