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忍得住,凑上去轻轻吻了一口。黛玉啊的一声惊呼。弹了起来,却正好落在了宝玉的怀里。
黑发点染下,是一段雪绒一般的颈。下午的光线把她的颈项磨润得像一段柔媚白色丝绸,耳朵更浮雕得似一片小小的白玉,嵌在金亮的发里。于是被女体所温热的香气便阵阵的牵连着嗅觉,从而刺激起男子本能那火般的**。低头望去,斜靠在自己怀中的这具婀娜纤细略带丰腴的柔怯身姿,真像是隽刻入心入肺去,要永垂不朽似的。
正神魂颠倒间,宝玉心痒痒的想将手探入被中,黛玉眼见得已是双目紧闭,任君摆布,外面忽有人咳嗽,宝玉也不惊慌,将怀中羞怯女子轻轻放下,也不回头,淡淡道:
“袭人,什么事?”
黛玉羞得连整个人都缩入了被中去,外面的丫鬟婆子顿时惊醒,这才知道宝玉早已进了去。忙整衣入来,袭人却在外道:
“茗烟急得似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央我来寻你,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你还不快去。”
宝玉听了心下一凛,表面上不动声色道:
“哦。多是老爷叫我。”
言毕便行了出去,窝在被里的黛玉只觉得黑暗包绕里,又是甜蜜,又是羞涩,又是惆怅,想到方才肌肤相接个中滋味时候,不禁又是一阵脸热心跳。
宝玉却匆匆赶了出去,他知道若非极大的事情,茗烟绝不会用上十万火急这等词语。进屋还不待茗烟说话,心中先便“咯噔”一下起了个突。
原来茗烟的对襟长衫的下摆处,分明有一小块赭色的印迹----袭人他们或许分辨不出,宝玉却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血迹!
----新鲜的血迹!
茗烟面色苍白,目光散乱,不住喘息,见宝玉便扑了上来跪在他脚边大哭,方欲说话。宝玉厉声喝道:
“看你作什么慌成这个样子,可是义父找我?”
茗烟被他那凌厉的目光一逼,到嘴边的五个字“大事不好了”被硬生生了堵了回去。眼见得周围丫鬟诧异的目光扫过来,宝玉面沉如水叱道:
“乱什么乱,前面带路。”
说完便一马当先,径直出了门,茗烟跟在后面,直到出了二门才畏畏缩缩的道:
“二爷。别去送死,来了起码不下几百人,拿刀拿枪的把我们庄子围了,说是什么盐帮的。他们一来就出手伤了几个人,凶神恶煞,好不可怕。你还是别去了。”
宝玉闻言没有说话,只有眉心中央那点红痣如日出东方一般冷冷的跃了一跃。他撕下一页衣袖裹住面部,自腰畔霍然抽出一柄光华夺目的软剑将眼前马车缰绳斩断,翻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