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见了汗。
冷汗。
正当此时,那温文尔雅的少年眉间的红痣跃了跃,开口微笑道:
“劳烦通传何大人一声,就说日前席上故人求见。”
赵渝守定了定神喝道:
“你是何人,敢阻我军去路!”
话一出口,却觉声音嘶哑难听,原来因为紧张口中干燥,一时还未反映过来。
这么一耽搁,后面的那名养尊处优的指挥使何谦已赶了上来,他之前听人通传有人拦路心中先是一惊,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盐帮送来的三千两银票,暗道这钱果然不好收,后来一问才知道阻路的不过两人而已,胆气陡然横升。呼喝着赶过来。
-----岂料一眼便看见了那张印象颇深的脸!
-----那不是那日认亲宴席上的主角,贾府二公子,陈阁老的义子贾宝玉么?
-----他怎会在此处,难道盐帮要我暗中对付的人就是他!
-----陈阁老本就是以盐商起家,这可能性极大!
此人虽未经过战阵,然宦海浮沉了几十年也绝非幸至---否则也爬不到这个位置上,心中转过了这许多念头后,怀中那张三千两的银票顿时沉甸甸的若一块烧红了的铁,一时间丢也不是揣也不是,只恨不得赶紧与盐帮间的干系撇清了最好。
---在小小的一个盐帮与权势熏天的贾府与两江总督间作选择,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何谦赶紧下马,携了宝玉的手亲密道:
“府上一别,贤侄风采依然,可喜可贺。”
宝玉恭敬道:
“世叔深夜巡守,勤勉如此,金陵子民幸甚!日后定当向家父禀明所见所闻,为世叔代为请奖。”
何谦大喜,贾政贵为国戚,陈阁老一方诸侯,无论是宝玉哪个父亲为他美言,均是天大的好事。
宝玉又摇头叹息道:
“今日小侄与家人出来游玩,一时候贪图风景,未觉天色已晚,故宿营于此,岂料盗匪贪婪,洗劫了前方一所庄院,竟丧心病狂欲对小侄下手!还望世叔为民除害!”
何谦自是义愤填膺,自云此次出兵便是为这股盗匪而来,就算宝玉不说,也自当为民除害!
此时吴用早大把银子发散下去,连小兵也得了五两酒资。何谦更收得了五千两的好处,因此人人虽见宝玉数百从人多数身上带伤,鲜血淋漓,兵刃寒光闪烁,知道其中定有蹊跷之处。却视若无睹,更留下了五名军医与大量金疮葯为其救治。倒反过来追杀起已然四处逃窜的盐帮众人来。
宝玉回到营中,也不多言,看着贾诩淡淡一笑,后者黯然叹道:
“原来败在金陵贾二公子手下,诩无话可说,倘不嫌某之驽钝,愿供驱策。”
宝玉看着眼前这名其貌不扬,却惊才艳艳,在那世里却被后人大加赞赏的著名谋臣。他前半生周旋于各势力间,各种奇计巧谋层出不穷,以至于一代枭雄曹操也在其手下吃了大亏,可叹的是所附俱是昏庸之人,独木难支,后来好容易随了曹操,却终究逃不掉猜忌之嫌,终被闲置于朝廷之中,没能投身于疆场之上,终郁郁老死!
想到此处,宝玉心中顿时一热,将之扶起诚挚道:
“先生言重了,某得先生,如鱼之得水!”
于是便将之与手下一一介绍了。当下拜贾诩为左军师,主署军事,吴用为右军师细理政务。两人各擅胜场,均无异议。贾诩却未料自己新降之人,普一来便受此重用,竟是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
人非草木,他乃深沉之人,表面上无动于衷,心中却甚是感激,本来残存的的猜忌之意也尽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