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必须也应须付出代价的,自作聪明是一种,自以为是也是一种。
小丫头茫然的看了看陪在自己身旁的宝玉,他依然神清气爽的坦然微笑着。而本来意气风发,骄傲高贵的海沁,却已经立在了原地。小丫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得到他停滞了下来。
——像一尊慢慢凝结了的雕塑那样默然肃立着。
陪在他身边的吴清夕惊呼一声,显然被海沁推开了几步。良久,宝玉才听进了一个寒到了极处更是恨到了极处的声音,单听这声音,便能体会到说话人心中的怨毒:
“你好算你厉害!总有一日,此辱必将十倍奉还!”
“他大可不必这样的”
宝玉缓缓摇头,满面都是无奈落寞的说。
“其实我素来都想与他们兄弟交好,奈何海兄对我成见太深太重,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大好的一件踏青观景之事会落到这般田地?”
吴清夕叹口气,幽幽的道:
“或许这就叫一山难容二虎吧。”
见四周无人,小丫头双颊微红,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自然的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挽着宝玉的胳膊疑惑道。
“为什么海哥哥突然就很生气的走了?”
宝玉微微一笑,也没有答话。却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高贵典雅,亭亭玉立着的吴清夕,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略有些慌乱的微侧了侧脸,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小丫头挽着宝玉地手后才温柔道:
“好妹妹,你且将贾公子方才所作的两首诗倒过来念念。”
小丫头斜着匀细的脖子。回忆了一下,灵动的眼珠轻颤着,忽然高兴道:
“哦,我明白了,原来宝哥哥所作的诗倒读出来竟然也是朗朗上口,原来正读算一首,逆读也算一首,好厉害。怪不得要海哥哥再多作两首呢!”说罢便细声咏哦出来:
“翩翩舞燕巧飞空,罕会良时此恨同。前砌玉梢花剪雪,曲江春色草铺茸。烟拖绿柳垂微雨,地衬红花落细风。联鸾绣鞍雕马骏。天晴乍暖日融融。”
“残春落花啼鸟,永日空深卷帘。山远归云冉冉,滩平草乱纤纤。”
这么一颠一倒,意境与遣词造句顿时迥然不同,此时小丫头看着宝玉的眼神已满是恋慕崇拜的神色,宝玉却也不骄不躁。毫无矜持之色。微笑道:
“其实海世兄的才华是极好的,似他方才作的那两首词,在下拍马也是赶将不上,只是方才有些心浮气躁,一时大意。未能觉察出我耍地这个小小聪明而已。”
海沁既已羞愤而去,三人间言谈笑语自然随意了许多,二女不时嬉笑玩闹。歇下来的时候轻细的喘着,仿佛两朵鲜艳的花,在这绚丽的阳光下开得分外璀璨娇艳。如果说小丫头是含苞欲放的蓓蕾没那么这位清夕小姐便是缓缓绽放地清丽春花,两人若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高下。
四周风景如画,清新令人浑然忘俗,湖岸旁已有一些不知名地野花烘衬了如茵的绿草生机盎然的开放着。跑跑跳跳的小丫头趁吴清夕一不留神,给她发簪上了一朵随手采摘下来的小小黄花,被抓了个正着后,喘着气笑着藏到宝玉的身后躲避着这个大姐姐的追打,抚了抚她乌黑柔顺的发,发觉她驯得就似一只顽皮至极的猫儿。不禁笑道:
“我在金陵有个表妹妹,也和你年纪仿佛,赶明儿把她接来京里你们两人聚在一起,那才真是叫做闹翻了天。”
小丫头自幼便生长在深宫之中,过腻了那种万人侍候的单调寂寞生活,来到了宗学中虽然状况略有好转,奈何她年纪还是幼小,上面还有一个严厉的姐姐,也没有什么知心地同龄朋友,宝玉这么一说,自然欢快得心花怒放,方欲惊喜开口,却忽然听得身后一个清冷若击冰碎玉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错,你那个唤作史湘云的表妹,倒确然同她很是相似。”
宝玉闻声浑身一震,整个人都仿佛绷直了的弦一般紧张了起来,旋即又缓缓放松,也不回头,微笑道:
“柳姑娘你说得一点都不错,真是巧啊,你们两位恰好来此赏玩春景。”
小丫头愕然回首,只见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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