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兵法中的一条屡试不爽的计谋?”坐在疾行中的马车中的宝玉忽的突如其来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洪霆茫然道:
“什么?”
宝玉淡淡地道:
“围而不击,意在援军!若要再简单一点来说,便是围城打援!”
车中地方很宽敞,装饰得也若一个华贵的房间一般,在车中间放了一张红木小几,几上放了五个杯子,其中三个中盛了茶水,两个空的。
宝玉的目光,便盯在了自己面前那个装满了水的景泰茶杯上。
洪霆从宝玉的话中觉出了一股冷冷的寒意。他顺着宝玉的目光看去,只见水面上披了一层不易觉察的色泽斑斓的华彩,若非细看,那只有太阳特别亮丽的时候才看得依稀。这彩色仿佛只能从那些斑斓得艳丽的蜘蛛身上才看得到。
明明刚刚泡好的龙井上面,怎会多了一层这样华丽而要命的薄衣?
桌上还有两个空杯子。
洪霆与宝玉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喝干水的那两名随同而来的长老,顿时悚然动容!
这两人脸上一霎那,已成紫青色,眼白已是血样的红,两人恍似不知,见了宝玉的眼色,才互望了一眼,脸上也现出惊骇莫名的神色,互指对方颜脸,吃惊地道:“你你”却都倒了下去,抽搐几下,已然气绝。
宝玉一探手,便拿住了一具尸身的脉门,洪霆吃了一惊忙阻止道:
“不可。”
却见宝玉眉心中那点红痣鲜艳非常,他本人也沉静地道:
“不碍事。这毒发作得如此快,那么毒力消退必然也快,他们两位的肌肤已然冰凉,这毒如此霸道,想来便是传说中的见风即送,逢火即藏,入喉即死,遇热即发作的冰毒了。”
话音未落,车忽然停了下来。
这只因为它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御车的马夫与两匹健马,竟也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地而亡!
宝玉深吸一口气,忽然闭上了眼睛。霍然间“蓬”的一声巨响,原来他背靠的马车壁不知道什么时候蓦然破了一个大洞,木屑灰尘连带周围的树叶漫天飞舞间,陡然亮起一道能与旭日争辉的凄厉光芒!
那光芒似一面透亮不可逼视的镜。
光芒似已被烧红。
然后蓦然碎了。
碎成千百片,每一片仿佛都是一个字。
伤心而疯狂的字。
千百片暗器。
这一刹那,至少四下里埋藏有五名敌人立即身亡,三名敌人重伤。
这场面依稀出现过,那赫然是死在柳梦手下的巴维尔的绝技!所区别的巴维尔的绝技被宝玉以冰盾悉数接下,而潜藏在外的敌人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绝技却是由柳梦手下心腹那游长老所发出来地!当日巴维尔身死,当场,怀中秘籍被柳梦的手下搜寻而去,辗转到了游长老的手中,他一看便知确实威力无穷,奈何始终不得门而入。
而之前被人下毒暗算而死地,有一人便是他的多年知交,因此一番心情悲愤激愤下,竟融会贯通了这本来始终苦思不得其解的绝技!果然一击之下,威力巨大!
而宝玉是刻意撞破车壁的。他破出车壁之时候,手中已多了一把模样古怪的刀鞘。
一把惨青意味极似一只微皱的诡秘眼睛的刀鞘!
鞘上一行笔意,走势都凄清欲绝的浮凸篆字。
这刀鞘也正是那长白高手巴维尔的刀鞘,只是物是人非!
宝玉忽然捏紧了手中的这柄似一只邪恶眼睛的惨青色刀鞘!鞘上镌刻的“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茫茫太清,种种一切”这句话中,霍然在空中勾勒出三个氤氲若青色迷梦的字样气劲,射向了旁边看似空旷的地方上!
便在此时,忽然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斗笠激旋着飞了过来,竟带起一阵极大的劲风,同时发出极其尖锐的破空嘶声,宝玉发出的三个字中的两个方向一偏,便印在了斗笠上。
斗笠上蓦然冒出两股青烟,包附在外面的蔑条被灼烧去掉,露出里面一层暗金的色泽。
这斗笠赫然是以黄铜铸就!
主敌未现,便已充分说明了他的强大,这黄铜斗笠少说也有七八十千,要若无其事的戴在头上,那得何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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