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轻轻将手从焦大的背后抽回来。**的脊背上有一团惊心触目的黑气,正氤氲在皮肤上,看上去就似一片浓密的乌云。随着血脉的流动而一聚一散。
“陆恨涯这一击,当真好生霸道,我也不能一次将之祛除,只怕在你歇息后还得来上三四次。”
“少爷,老奴的伤倒不碍事,不过那陆恨涯当时虽然也被我反手一抓挖了一颗眼珠子出来,也能再补上一掌置我于死地,只不知他为何会怪叫一声返身就走?”
宝玉的嘴角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他不想见的人正在一旁窥探吧。这个人未必对你有什么好意,但我相信他应该对陆恨涯更是必欲杀之而后快。”
焦大正待说话,身体忽然一颤,他探手抓住了身前的茶几,五指无声无息的深陷入木,紫红色的茶几上竟蓦然发黑,腐朽,而他背上的那团黑气却也消退了几分。
宝玉一拂袖,将那茶几卷了起来,摔到了窗外,扬声对外面道:
“将这东西拿出去埋了,不要直接用手触碰。”
外面立即有尊敬的声音高声应允。而宝玉给面如紫金,正紧闭双目行气驱毒的焦大搭上一件衣服后,带上门轻轻的行了出去。
在行出的瞬间,宝玉的手触到了袖中地一个精美的小礼盒。那是由宫中送来的,代价是三条人命。盒子上还沾染了新色的血迹。可见这个盒子在辗转到宝玉手中的过程中,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凶险。
盒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也很容易让人有些一塌糊涂的茫然,其中只有三色小吃:
“酥糖,梨膏糖,金丝糖。”
以宝玉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这件特殊的礼物代表的意义,这三色小吃合起来念地谐音,便是——
“速离京师!”
一切尽在不言中。
虎无伤人意人有伤虎心。
宝玉却没有速离,他甚至根本没有离。当这个男子面带微笑随着前来传旨意的太监行出府门之际。感觉到自己就是那只不欲伤人但人却要杀之的老虎。
他很是随意地在府门前的青石板地上拿脚画了个若有若无的十字,这个看似普通的动作却令好几十人在刹那间为之忙碌。他们有的甚至将准备好的干粮也取到了面前,这只因为这些被精心培训过地人员知道。只怕今日下午连同晚上,都不会有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了。
车声辚辚,一行人等不疾不徐的缓缓而行。
本来还是天将黑而未黑之际,街上竟一个行人都没有。天地间动着地事物仿佛就只有宝玉的这行车队,其余的东西都是静默无生气的。
马车忽然疾刹了下来!在青石板地上“嘎吱”一声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痕!在这由极动转变成极动的过程中,有飞蝗一般地数百支利簧密集的射向了中间那辆马车。接着“当当当当”的弹飞了出去。
——车厢上竟包了一层铁皮!
四下里潮水一般的涌出黑压压的人手,将四下里每一条通路都围得水泄不通。一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在手下的簇拥中傲然而出,厉声喝道:
“贾宝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只听一个清朗而略微愤怒地声音从中间那辆马车中传来出来:
“弘兴!我这是接到圣旨赶去皇宫。你竟敢截杀钦使?”
弘兴身旁的七皇子弘准得意道:
“老头子早已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弘毅和老十四正在京师郊外斗得热火朝天,再说你的行踪就是他透露给我们的,你这家伙就等死吧!”
弘兴唇角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意:
“别和这家伙废话,夜长梦多,动手!”
他话音一落。中间那辆马车“蓬”的一声炸了开来,烘的一声燃成一大团熊熊的火焰,一些燃烧着的马车零部件为炸力所激,扬扬洒洒的飞上天去,再飘飘荡荡的落下地来,就仿佛一场盛大的烟花。这样猛烈的爆炸,不要说车中人,就连旁边的两辆马车也受波及。要想有幸存者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就在爆炸发生之时候,弘兴,弘准布置在周围的人手忽然无声无息一个个栽倒下去——以一种几乎不能为旁人察觉的方式。
因此直到他们四下里布置的哨兵几乎损折近半,才有人惊觉出来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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