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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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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飞机上走下来,白业平感觉头晕眼花,长长的出了口气,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可是每多坐一次,他的恐惧就多一分,这东西实在太过恐怖了,万一掉下来,一切都完了,他实在佩服机舱里的那些人,居然还有闲心看报纸杂志。

    回到中国的土地上,白业平觉得全身都有了力气。虽然在国外的这几天时间里,他基本上没同师傅以外的人接触过,可是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眼里看到的,都令他感觉有些别扭,还是家乡好啊!

    看冷尘的样子,不像是准备放自己回家,不过他已经懒得再问了,反正问也问不出答案来,跟着走就是了,虽然自己身上的异宝相当的值钱,但以师傅的身分,应该不会卖掉自己吧!

    心中一寒,白业平马上再次反省自己,居然又在腹诽师傅了,这还了得!不过细想一下,好像自己腹诽师傅的时候,并不是每次都会被捉到,看来师傅能够知道自己想什么,也是一种异能,当他不用的时候,就可以腹诽了,这样比较安全。

    心脏被冻的感觉,实在非常的差。白业平知道,那并不是真的被冻住,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里的血液在流动,可是那股奇寒,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虽说一路旅行相当的忙碌,除了坐飞机,白业平倒并不觉得如何的辛苦。师傅有钱绝对是件好事,每次一下飞机,都有专车接送,住的地方虽然谈不上豪华,却绝对的舒适。

    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去哪儿?看些什么?不过白业平还是安心了许多,至少他知道,不必去杀人了。

    白业平并不在乎被自己杀死的六名异能者,他从未见过这些人,同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师傅又给了他足够的理由,因此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愧疚。然而,即使这样,杀人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看到那些血迹,白业平还是很想吐。

    走进房间,白业平一头倒在床上,他太需要休息了,在飞机上,除了担惊受怕外,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哪怕是一小会也好。

    白业平以前的体质普通,算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有异宝之后,他很少会让自己累到。最近更是拥有了异能,体力提升了很多,即使是攀上雪山之巅,他也从未感觉过如此的疲惫。

    第二天一早,白业平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冷尘已经走进了他的房间。

    白业平带着一头的雾水,洗脸刷牙,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饭,跟在冷尘的后面上了车。

    车通过大门的时候,白业平看到了门柱上的大牌子,终于知道今天的目的地是哪儿了,可他更糊涂了,自己到底要学的是什么?

    中国中央音乐学院,难道师傅让自己开始学音乐吗?有庄小蝶在,实在没必要到这里来学音乐吧!跟她学就可以了。以师傅冷尘的面子,或许不用张嘴,庄小蝶那个超级美女就会手把手的教自己音乐了,何必还来这个地方?

    白业平很少会听音乐、看电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里,同钢琴比起来,那些假古董要可爱得多,更不用说现在的异宝了。

    不过,他并不准备问,反正冷尘不想告诉自己的时候,问也没用,如果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看到师傅心里想什么,就方便多了。

    当然,白业平只是想想,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的异能像师傅一样强,也不可能看到师傅心里想什么,何况他从不认为,自己有能达到师傅这样高水准的那一天。

    “请问,您找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白业平看得出来,师傅对这里相当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雪舞。”冷尘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来。

    “龙雪舞龙老师?”那人惊讶的看着冷尘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冷尘点点头,他的确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每次来的时候,很少有人看到,因此大部分人并不认识他。

    龙雪舞?白业平发现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对了,龙雪舞不是那位有音乐之王之称的钢琴家吗?好像不仅仅是这样,自己一定在其他的地方也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您是姓冷?”中年男子小心的问道。

    冷尘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定是龙雪舞告诉过她身边的人。在雪舞刚刚出名的时候,他想见到雪舞还不容易呢!不过现在应该不难了,虽然他已经有至少五年没来过这里了。

    “真的是您啊!请跟我来,我马上让人去请龙老师。”中年男子兴奋的说道,还不时的上下打量着两人。

    冷尘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白业平突然想起来了,这位龙雪舞似乎同冷焰有些关系,崔铃曾经告诉过他。同冷焰有关系,自然同冷尘更有关系,白业平发现,自己这位师傅,还真是神通广大呢!

    冷冰儿有钱,龙雪舞有才,可这两人都是冷尘收养的孩子,据说还有几位,也算是大大的有名,只是白业平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因此也没仔细听崔铃的话,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太多。

    一会的功夫,从楼上走下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女性,大约三十岁上下。

    当她看到冷尘的时候,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彩,快步走到冷尘面前,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轻声叫道:“叔叔。”

    冷尘点了点头:“弹琴给他听。”

    “是。”

    白业平有些许的兴奋,也有一丝不服气,虽然眼前的女人被世人称为音乐之王,可是听过庄小蝶的琴声,白业平不相信还有人能比她更强。

    不过他倒是满佩服师傅的,面对龙雪舞这样大师级的人物,他居然还是面无表情,即使这个人是他养大的,也显得有些过分了。

    站在龙雪舞身后的人,却没有白业平那样的想法,他们早就知道龙老师有一位很特殊的叔叔,他不仅仅养大了龙老师,更重要的是,据说龙老师是跟叔叔学的音乐,能教出龙老师这样的人物,想来这位叔叔在音乐上的成就也是非常高的。

    可从未有人听到龙老师的叔叔弹琴,当然,一来是因为这位冷尘先生,很少会来音乐学院,二来冷尘的性格极为特殊,不相干的人,即使是龙老师,在他的面前也是毕恭毕敬,自然没人敢提出让他来演奏一曲了。

    当众人走进演奏厅的时候,龙老师要演奏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白业平没有想到,这位中年女性的号召力居然如此强大,看起来比庄小蝶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孩还要强得多。

    白业平随着冷尘坐在台上的时候,可以容纳八百人的演奏厅里,居然已经有近一半的人了。

    从冷尘说出让龙雪舞演奏,到进入演奏厅,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能够得到消息的人,自然也是龙雪舞身边的那些人,从演奏厅外,还不时传来有人在向这里快步跑来的声息。

    白业平暗暗作出比较,显然这位龙雪舞的追随者,要远远强于庄小蝶。不过这里是音乐学院,喜欢音乐的人,自然也要比北海海滩上的人多得多。

    一串音符从龙雪舞的指间流淌出来,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的听觉器官,除了冷尘之外,即使是经常可以听到龙老师演奏的老师和学生们,也无法在音乐中自拔。

    白业平更差,在第一串音符组成的旋律中,已经沉醉了。白业平从来不喝酒,从未体会过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知道了。不过同酒醉不同,白业平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头痛,只是有稍许的晕眩。

    雪山之巅,风卷残雪。山谷之中,血染黄沙。异宝世界,缤纷色彩。一个个无法连接,却又紧密相连。白业平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整个世界,也看到了自己的心灵,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白业平听不到任何的音乐之声,看不到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和事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胸中异流涌动,眼前一亮,白业平回到了演奏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龙雪舞已经站在自己的眼前,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此时在白业平的眼中,龙雪舞已经不再是一位中年的女性,而是一个天真的女童。环顾四周,除了师傅冷尘的眼神依然清澈外,所有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好听吗?”龙雪舞问道,实在是多此一问,看看四周的人,尽在不言中啊!

    白业平重重的点了点头,这种音乐,已经不能说是好听还是不好听了。听到庄小蝶的琴声,才能说是好听,可龙雪舞的琴音,已经超出了是否好听的范围,白业平甚至感觉到,这已经不算是音乐了。

    “魔音,可以让人着魔的音乐。”白业平脱口而出。

    龙雪舞的脸上,兴奋的红了起来,像是一个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可白业平知道,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她的琴声可以征服所有的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被征服。

    转头看去,白业平心中一动,冷尘师傅显然没有被琴声所动,再想想刚才自己的判断,难道师傅不是人?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听完我弹琴之后夸我的人呢!”龙雪舞的眼里,满是兴奋。

    “不可能。”白业平不相信,绝对不能相信,龙雪舞在逗自己玩,这样的琴声,怎么可能得不到掌声?怎么可能得不到夸奖?就算用世界上最华丽的词汇,也无法表达出白业平对琴声的崇拜之情。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他们,还需要再过一会才能清醒呢!叔叔从不夸我的,听过我弹琴的人,最快也要半小时才能恢复过来。”龙雪舞自豪的说道。

    “啊?我发呆多久了?”白业平明白了,龙雪舞果然没有骗自己,听过她琴声的人,只怕没半小时,还真的无法清醒过来,他们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白业平发现,这已经算不上是音乐了,听到琴声的人,到底是沉醉在音乐之中,还是沉醉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白业平已经无法分辨得清了。

    龙雪舞弹的是什么曲子,白业平居然一点也记不得了,能依稀记得的,只是开始的那一串音符,后面的居然一点也没有听到。

    “没有啊!我刚弹完,从那边走过来。”龙雪舞笑了笑说道,除了叔叔冷尘之外,眼前的年轻人是听过自己演奏后恢复最快的一个,连冰儿姐姐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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