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等到梁术,却等来了东夷的大队人马。
谷令君和庄老六,两人都心知肚明,定西堡梁术所部,怕是凶多吉少。
回程的路上,庄老六一路都在与谷令君扯着有的没的,却对定西堡之事,只字不提。
谷令君心里明白,这是自己这个下属,在用他的方式关心自己。
庄老六脾气耿直、易怒,且说话不经过大脑,但在某些事情上,他还是有着过人之处的。
比如,忠诚。
对于庄老六而言,谷令君是上官,是兄弟,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恩人。
所以,不管是大事小情,庄老六都会第一时间,为自家都头考虑,并且会考虑的非常周到。
“老六,梁术他们……是我的错……”
前世的谷令君,只是一个连职干部,并且指挥的还是特战分队,手下士兵,最多时候,也就只有十几个。
虽两世军旅,可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指挥几千人的队伍与人作战,谷令君是还是第一次。
一个错误的命令,便让一千七百余人牺牲,谷令君心里,很不是滋味。
犯了错,心里纠结自责,找个人倾诉,这无可厚非。
可大部分封建社会之中的官员,碍于面子,是不会主动承认错误的。
更多人,则是会选择寻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更有甚之,会嫁祸他人,祸水东引。
对于他们来说,名誉,比袍泽之情,来得更加重要。
庄老六虽然不是那般凉薄之人,但事关自家都头的名誉,他也不能免俗。
所以,在听到谷令君,竟然想要主动承担定西堡失陷的责任,庄老六便有些急了。
“头儿,错不在您,是宋江那家伙任人唯亲,把他那些亲戚同乡,全都塞到了定西营中!”
“是他对您有所隐瞒,才导致您判断失误的!这事跟您无关。”
庄老六说的,也是一个客观事实。
的确是宋江向谷令君隐瞒了定西堡守军的情况,才导致谷令君判断失误。
宋都尉,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大敌当前,此时若是因为相互推诿责任,跟宋江之间产生隔阂,势必会与作战不利。
“老六,宋大人是都尉,你是下属,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诺……”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谷令君的话,庄老六还是不能违背的。
应承之后,便开始闷头不语。
庄老六这家伙,历来习惯用这种方式,对自家都头,表示不满,谷令君已经习惯了。
本想找这家伙倾诉一下心中自责,可这话没说两句,就话不投机了,谷令君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庄老六看不上宋江,很多人都知道。
两人之间,到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穿了,就不是一类人。
自从原永山卫都尉姚天啸,带大部驰援东南战场之后。
作为留守军官的校尉宋江,便在永山卫,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到两年的时间,整个永山卫所属上上下下,几乎成了宋江的私兵。
可唯独烽燧堡,宋江一直不能全面掌控。
甚至,为此,宋江还搭进去了两个亲信。也即是那两任,被庄老六和吴老狗设计,导致残废的都头。
所以,自那之后,整个烽燧堡,一直受到宋江的打压排挤。
兵员,粮草,装备,几乎能做手脚的,宋江都没放过。
以至于,谷令君担任烽燧堡都头之时,一个边境军寨,兵丁们的兵器装备,陈旧不堪,兵员也严重短缺。
不过,宋江也还算不错,并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
最起码烽燧堡兵卒的饷银,以及最基本的吃穿用度,他还是按章办事的,并无克扣。
这也说明,宋江此人,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做人还算有底线。
一路无话。
两人在密林之中潜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在一处密林丛生的山崖下,停下了脚步。
庄老六对着一处不起眼的草窝子,学了两声鸟叫之后。
立即,便有一名尖哨,从中钻出,向两人行礼。
“头儿,六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谷令君对哨兵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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