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还得大胡特胡。”
“东风!”
韩老鬼手里的牌一落地,麻将馆外面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被风掀起来的石子像雨打在墙上,那声音足能让人心里发颤。
屋里的人全都放下了手里的麻将,眼神中带着畏惧地看向了韩老鬼。韩老鬼又拿起两张牌拍在了桌子上:“南风!”
“西风!”
韩老鬼声落之间,室外风声再起,这一次狂风竟然推动着泥土盖住了麻将馆一侧的墙壁,从屋里往外看,只能看见漆黑的泥土像是流水一样在贴着玻璃上下浮动。
韩老鬼捏着一张麻将,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屋子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鬼魂道:“你们说,这把牌是不是我赢了?”
“赢了……您老赢了……”一个胆子大点的鬼魂把纸钱全都推到了韩老鬼面前:“这些都是您老赢的钱。”
韩老鬼笑道:“我不要钱,我来就是问几件事。你们谁是头儿?”
麻将馆的老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站了出来:“大仙,你想问什么?咱们里间说?”
“行!”韩老鬼大模大样地走进了里间坐了下来。
鬼魂说到底还是人变过来的,死后能在阴间开麻将馆的人,活着的时候必定接触过三教九流,谁是真神,谁在唬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韩老鬼身上的气度,想要压服一个江湖末流,还不是易如反掌。
麻将馆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仙,您老有什么吩咐?”
韩老鬼道:“我是想问问,差不多十年前,那四个孩子在望溪山失踪的事情。”
老板摆手道:“这个我可不知道。”
“嗯?”韩老鬼脸色顿时一沉:“你可知道糊弄咱家是什么后果?”
老板被吓得当场跪了下来:“大仙,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别说,我不知道,望溪山上的鬼魂,也没一个人知道。”
“这望溪山上有个蹊跷,就是每逢大事儿,所有鬼魂就全都睡着了。等到那事儿过了我们才能醒。”
老板道:“您老要是不信,可以到外面打听一下。我这麻将馆为什么非得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才开,就是因为十一点半之前,山上鬼魂没有一个能睡醒的。”
韩老鬼的眉毛一挑道:“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板回答道:“就是从公交车忽然停在坟地里那时候开始的。”
“过去,还真就没这样。几十年前,我们一睡醒过来就听见外面有不少人在到处地喊人,等我们从坟里伸头一看,就看见坟地里停着不少车,还有人坐在我们的坟头上。你说,这事儿弄得恶不恶心?”
“可是那时候,外面人太多了,我们又不敢出去。等人走了,我们互相打听才知道,我们那时候全都睡着了。”
“后来,我们天天都这样。不到十一点半根本醒不过来。到了十一点半,肯定全都醒。”
“我们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大仙想要在这儿办点什么事儿,不想让人看着,就把我们全都弄睡着了。这事儿,我们谁都不敢多问。也就没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韩老鬼捻着眉毛道:“这倒有点意思!”
“不过,你小子也没说实话。”
老板吓得叫起了撞天屈:“大仙,您老明鉴啊!我要是骗你,就让我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韩老鬼嘿嘿笑道:“你说的是真话,但是,你没把真话说全。你还有事儿瞒着咱家吧?”
韩老鬼说话之间一抬手,屋外的狂风就打起了盘旋,被风卷起的尘土绕着房子飞旋,把整个麻将馆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老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韩老鬼封了屋子,这是准备要杀人啊!
老板说道:“大仙,你手下留情,你让我想想。”
“嗯!好好想!”韩老鬼笑道:“我不着急。”
韩老鬼说不着急,身上的杀气却在丝丝外泄,老板吓得瑟瑟发抖,韩老鬼却从溪月包里拿出一根烟:“来,抽上一口。”
老板当时就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不不不……我怎么敢抽您老的烟。”
“老神仙,当年那些孩子走丢的事儿,我约莫着有一个人能知道。”
韩老鬼笑道:“谁知道哇?”
老板说道:“就是收破烂的齐老头,你从望溪山北大门出去往左边一拐,往前走上十多米就能看见一个收破烂的铁片房子,齐老头就住那儿。”
“那老头,可不是一般人,他说不定能知道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