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突然扩大了好几圈,从浪潮变成了大网,看得谢宏都吃 了一惊。原本以为敌将的统率在八十以上,现在看来,至少也有九十五啊,太强了!
只可惜,你预计了哥,和哥的战列舰,指挥水平再高也抵挡不过科技的力量啊。谢宏惋惜的叹息了一声,手臂猛然向下一挥。
“开火!”
“轰!轰!轰!”火光乍现,轰鸣声起,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炮弹是巨大的铃球,带着巨大的动能恶狠狠的砸在船上或者海面上,被砸到的船,立刻木屑飞溅,有些比较倒霉,被击中关键位置的,更是应声断成了两截。
甲板上的水手就更加凄惨了,在巨大的冲击中即便是飞溅的木屑,也足以致命了更别提那些被直接卷入爆炸中的人了。
同时,海面上也掀起了滔天巨浪,映林着一片哀鸿声仿佛末日的来临。
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剪刀剪过似的,联军阵列构成的那张大网,齐整的少了一截,排头的几十艘船还没来得及放出半箭,就已经变成了一堆水上漂浮物。
这样惨烈的景象连谢宏都有些动容,可粱成却丝毫没有动摇。
尽管冲在最前面的那些船舰上,都是广东水师最为敢战的老兄弟,多年来与他交情深厚:尽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几百门大炮齐射的景象,也深深为之震撼:尽管他周围的亲兵将佐都已脸色惨白,甚至已经有人在瑟瑟发抖。
可粱成还是连眼都没眨一下,他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催促着传令兵:“快,通报全军,他们齐射之后有很大的间隙,趁机冲上去。”他的勇气激励了身边的将佐使其重振士气,可他心里却很纳闷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卖命。
为了锄奸?开什么玩笑,自己偏处广东,跟京城的人物完全就不搭边,奸不奸的关自己什么事儿?何况,自己是水师统领,谢宏却是力主开海禁的重臣,按说双方不但没有矛盾,反倒应该惺惺相惜才对。
那就是为了家族?可自己不过是旁系,又是武人,在粱家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哪怕这次真的能取胜,地位也不会得到多大提高,无非就是升两级官罢了。可武人还是武人,用的时候会被拿起来,不用的时候就会被丢在角落,这就是武人的命运。
也许,只是为了这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吧?胜也好,败也罢,与其和水师中那些陈旧的船舰一起腐朽,不如轰轰烈烈的和最强大的敌人战上一场,这才是武人真正的归宿。
沉思中的粱成并没有注意到,在炮击之后,联军阵列开始脱节了。
中军以原来的水师为主,知道将军炮的局限,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敢战的勇气,即便没有粱成的督促,他们也不会退缩。可两翼却是以海盗和海商为主,这些人的战斗力并不逊于水师,可战斗意志就差得多了,尤其是见过大炮的人也少,一下就被震住了。
“冠军侯可是天上星宿下凡,哪是凡人能够冒犯的?不要上去送死了,那可是大炮,比军中的将军炮打得还远的大炮!”王海地位不够,没捞到指挥一部兵马的权限,不过却可以在军中活动自如,他抛下了自己的船队,不断在阵列中游说着,他以及被他游说的人成了左翼最大的不安定因素,随着影响的不断扩大,左翼士气迅速低落,人人狐疑。
所以,左翼的脱节是最严重的。不但整体落后于主阵,而且队列本身也被拉了好长,最前面的船只在冲锋,拖后的那些在倒退,中间还有不少打转的。
“粱大人,左翼那边”“不用管他们,敌人只有十艘船,只要靠上去,就能赢。”粱成头也不转一下,床弩已经没用了,数量优势也起不到扭转战局的作用,现在只能是堆炮灰,抢时间,只要自己的中军能靠近对手,就一定能取胜。
粱成估计的其实有些偏差,炮舰上装备的是旅顺制造的新式火炮,性能已经有了不小的改进,除了。径和材质的变化外,射击频率也增加了不少。将军炮是前膛炮,而旅顺的新炮是在后膛填装火药的,比将军炮要快上不少。
不过,这点偏差是粱成意识不到的,除了他对火炮多数的不熟悉外,谢宏也没给他体验的机会。
一轮齐射之后,在联军上下惊异的目光的注视下,十艘巨大的炮舰扭动着自己修长的身躯,灵活的转向了,而船身的另一面,是同样多的炮门,黑洞洞的露出了无限的杀机。
“这怎么可能”粱成眼睛发直,那可是三千料的大船啊,跑得快也就忍了,但是,它怎么可能说转向就转向呢?
“轰”海啸船摇,火光冲天,又是一轮齐射,联军阵列又少了一块,又有几十艘船变成了残渣
说起来,粱成是应该庆幸的,要不是他训练有方,得以使军队聚散自如,那损失肯定会远远超过眼下的。
可是,看着炮击后,海面上凄惨的景象,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果然,技术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啊。在敌人的炮舰面前,船再多也不过是炮灰罢了。
不过,他咬了咬牙,还没到气馁的时候呢,说到技术,江南的名匠也是很多的,想到手中的秘密武器,他再次鼓起了勇气,昂然高呼:“全军突进,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