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长面上望去。
这一眼望去,林白却是小小吃了一惊。这江市长耳白过面,也就是说耳朵之色看上去比面颊还要苍白些许,乃是一幅万中无一的清贵之相。拥有此相之人,不但名声响亮,而且事业爱情均能够长线丰收,而且大多清廉自持,不做那同流合污苟且之事。
萧允这么多年经营生意,对金陵市这些头头脑脑的喜好早是摸得一清二楚,这江市长没有什么嗜好,惟独喜欢饮上两杯清茶,吃些小点心。是以将最好的茶叶沏好茶水,将那些从夫子庙弄来的小点心端上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将包厢交给了林白和江市长二人。
“当初匆匆一别,我还没有做个自我介绍。鄙姓江,单名一个流字。”江市长饮了一口茶之后,笑眯眯的看着林白道。说句老实话,对于林白这位刘家的外孙,贺家的孙女婿突然跑到自己地头上,而且还要搞什么开发的事情,着实有些好奇。
难不成是这年轻人想要在一步登天之后,学燕京城中那些纨绔,借着家中权势,利用这些关系,在外面做些赚钱的事情。想到此处,江流打算等等要探探林白的口风,若林白真是那种人,自己就找个借口把他搪塞过去,省的他给贺老爷子珍惜了大半辈子的脸面上抹黑。
“按照贺老爷子的辈分上,我就冒昧叫您一声江叔。”从面相上林白已经看出江流是一位人直口快之人,是以端起茶杯举了举,没再犹豫什么,开门见山道:“想来莫愁湖这边的事情,萧老板都已经跟您说了,不知道江叔您对我的打算,意下如何?”
听到林白这话,江市长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这家伙还真是直接,上来就如此直白的开口,颇为对自己的脾气,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要干这件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胜棋楼更是一处名胜古迹,文物价值非同凡响,对金陵民众也有不一般的感情。”江流看着林白听到自己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得加重语气道:“看在贺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也不妨直白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打动我,否则,我拒绝!”
果然是清贵之相,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是贺老爷子的孙女婿,可也还是一丁点的情面都不讲,一定要自己能够拿出一个合理的章程。虽然被他说的话不好听,但林白心中对此人的好感却是大增,而且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贺老爷子面前多提提这个人。
“理由很充足,但可惜我不能说,但是我能保证,这件事情老爷子也一定会同意。”林白放下茶杯,盯着江流的双眼,正色道:“我可以保证,我会将拆迁胜棋楼这件事的影响范围压到最小,也会找到华夏最好的古建筑复建师来帮忙,一砖一瓦都不会损毁。”
诚如林白所说,在来之前,他已经确定了龚育之会过来帮忙,他相信这位老学究的本事,一定能够让复建之后的胜棋楼完美如初,不会有半点儿瑕疵。
“贺老允许你胡闹,但是我不能让你在贺老脸上抹黑。所以我还是需要一个理由!”江流闻言犹豫片刻之后,盯着林白沉声问道。
这人性子还真是犟,林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指着包厢窗外,对江流道:“江叔,你从这窗外望出去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到的自然是莫愁湖,还有市郊的山脉,这些只要是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吧。”江流听到林白这话一愣,虽然不知道林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一五一十道。
林白摇了摇头,道:“你看到的是山水,但看在我眼中的却不是山水,而是气脉风水。有些事情我不能说,是因为江叔你现在还不能接触到这些层面上的东西,但我只问您一句,这段时间内,难道您就没听到在金陵市附近发生异常之事的传闻么?”
江流沉默以对,诚如林白所言,最近在金陵市内,确实有不少这方面的传闻,甚至连他自己在来这公馆的路上,尽管在车内,却也还是感觉冥冥中像是有一些阴冷气息在不断朝着自己侵袭一般,那冷气和空调的冷不同,不吹皮肤,直入心扉。
“我只能说,我所做的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传闻。”林白轻轻敲了敲桌子,然后站起身,轻笑道:“其实这件事情说白了,不管是江叔您来,或者是其他人过来,我的说辞都是一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难做,批文我会找人做;胜棋楼我也会完美复建。”
江流默默无言,他发现虽然自己眼中满是这个年轻人带笑的面容,但却根本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