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高还真怕老爹被气出病来,脸色沉沉地地问:“你们寻着什么活计了?”
“我在徐记粮油铺当还估计,这是半个月的订钱。”颂见从怀中掏出几角银子,放在桌上,约摸有半两的样子。
李高也是气得直拍桌子道:“你明儿个把钱给我退回去,再和弟弟们一道去学堂,再和夫子告个饶。”
“退不了的。”颂见抿了抿唇,神色坚定“已经签了文书,不干的话要吃官司的。”说话间,颂见把签好的文书也放在了桌上。
李高拿起了那盖着官府红印的文书仔细地瞧了瞧,随后将那纸文书当着颂见的头就甩了下来:“你这跟卖身有什么差?还签了两年,你以为在铺子里做活容易啊。”想他自个儿在方家米铺做了这么些年的掌柜,到头来还不是白白叫人给诬了,还落下臭名声和一身伤。
“儿子不怕哭,父亲受得儿子也受得。”颂见朝李高端端正正地作了个揖,语气诚恳,熬个两年活计就能升掌柜了不是?再说这签了文书的活计月钱高。
李高见儿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甩手离开,因走得太急还踉跄了几步。赵氏见状,忙追了去。
“那你又寻到什么活计了?”李老太接着向颂满发难。
“我我在太福楼后厨里给王大厨打下手。”颂满是晓得厨子是没什么地位的活计,因此也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你学什么手艺不好去学厨子,灶上的活计那是婆娘干的事儿。”李老太真想拿鸡毛掸子抽这个她自小就偏疼的孙子一顿。
君子远庖厨,红豆是晓得这句古话的。转眼看家里的其他人似乎也都是知道的。
颂满梗着脖子不说话。
“没签什么文书就给我滚回学堂里去。”李老太也是动了火气。
吴氏也是一脸忧愁地拉了拉颂满:“还不应了你阿嬷,明儿个回学堂里好好念书。”
无奈颂满就跟头倔驴子似的,无论谁来说就是不开口。
李老太瞄着最小的颂意,心里倒不信他能寻到什么活计,就转而向他发问:“你呢?”
只见颂意从怀里掏出铜板放到桌上竟有一小堆:“这里有三十六文钱,是我在太福楼里卖蜜枣赚的。”末了又掏出一角碎银子“这是买蜜枣的大爷赏的一钱银子。”
“你哪儿来的本钱?”李老太被颂意拿出来的钱惊了惊,他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倒也真会赚钱,倒也没忘了问问题的关键。
“我把小时候戴了的银啷啷给押在当铺里换了本钱买蜜枣,赚了钱后又赎了出来,这里花了十文钱。”颂满答道。李老太本是想拿他年小,赚不了什么钱为由,先把他劝回学堂里去,两个大的再慢慢游说。谁料到,他反而赚得钱最多,这让李老太嘬了嘬嘴,说不出话来。
“你们一个个的长能耐了是吧,二房的两个小子必须回一个学堂里去。”李老头是这般忖的,颂见是签了文书回不了学堂的,可二房也不能没有一个念书的小子,干脆一碗水端平咯,各房各有一个小子不念书。
谁想李老头话刚一出口,颂满颂意就齐齐跪下了,谁都不肯再回学堂。
最后还是吴氏拿着帕子揩着泪说:“这是他们该的,就当为他们爹赎罪。”这话一出,李老头李老太也红了眼眶,是他们没教好儿子而害了孙子的前程啊。
后来李高赵氏也劝过,颂满颂意硬是不肯再回学堂。红豆想他那二伯是何德何能有这么两个为他担责的儿子啊,当年颂满颂意欺负过她和颂思的事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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