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破房,破房位于一个常人罕至的巷子,他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深呼吸一下。
迎着阳光,他走向巷子的出口。
巷子外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街铺商贩揽客声。
然而明宽的出现,却让过路人大惊。
比之过路人全身被高贵布料裹住,明宽一身单衣,白皙的手赫然裸露,更甚者,从研究所出来时,未来得及穿上鞋,脚光秃秃的。
“不是,你真不怕死啊?”巷子边靠明宽最近的一位妇女惊奇道。
明宽太过激动,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昔长石的出现,尤其是昔长石的辐射,对普通民众产生莫大的伤害,化为可怕的骷髅,民众为了免受辐射的影响,全身皆包裹住,鼻子上都架着特殊材质的眼镜。
而他衣着单薄,在这些人眼里,应该就是一个胆大到狂妄的人。
或者,一个不受昔长石影响的怪物。
果然,那位妇女担忧的眼神被狐疑取代:“你不会不受昔长石影响吧?”
明宽忙猥琐成一团,可怜巴巴道:“我被人抢劫了,连衣服都被扒了,就在这条巷子里。”
说着,眼睛含泪。
围观者将信将疑,皆不愿施予援手,更不愿惹上麻烦,遂纷纷散去。
一开始搭话的妇女也忙将自己的小摊子移到另一边,离明宽远远的。
明宽略微傻眼,兰耀帝国的民风如此冷漠?
他迟疑着进入人群,人们神色古怪地盯着他。
在帝国这样的背景下,人们全身上下都被衣服裹住,而如果出现了一个衣着单薄的人,他在人群里就会变成古怪的人,甚至,如果有证据,他就是那不受昔长石影响的怪物。
明宽实属没料到有这么一遭。
对着一众衣着布料华丽的人群,明宽彻底没了好感,所以,当他看见同样被人群孤立的流浪汉时,心中倍感亲切。
流浪汉虽然衣衫脏污,但也从上裹到下,无一处露出来。
苍星通过明宽的眼睛,看着那位低着头的流浪汉,看着他不堪的外表,苍星的喉头感到肿胀,一种难言的亲切、难过之情如野草出芽,快速蔓延心间。
明宽叹了口气。
“我带你去买衣服。”
流浪汉蓦然抬起眼睛,透过有裂缝的护镜,流浪汉的眼睛炯炯有神,丝毫没有流浪汉本身应该有的颓废之气。
明宽还没有反应,流浪汉却先抓住明宽的手腕,带他去了服装店。
直到流浪汉从口袋里掏出了钞票,递给服装店老板时,明宽才意识到他被一位流浪汉施舍了衣物,而他两个口袋一样重,都装满了空气。
流浪汉将衣服递给明宽,明宽不好意思道:“真是太谢谢了。”
明宽进入换衣间,快手快脚地穿好衣服。
流浪汉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明宽,明宽被看得忸怩作态,宛如一个小姑娘。
“我们走吧。”流浪汉转过身,也没管明宽跟没跟上,兀自往前走。
明宽只觉这位流浪汉慷慨善良,跟着他,应该没什么坏处。
两人在城里晃荡了几天,苍星也通过两人的互动,隐约看出了流浪汉的性格。
自从远离熟识缪锦的人后,明宽也不用再扮作缪锦,话痨的本性暴露无遗。
明宽一路都能说个不停的性格,却没有让流浪汉流露出不耐、烦躁的情绪。
明宽也试图打探流浪汉的身世,流浪汉嘴巴却严得紧,愣是一个姓也没透露出来。
这几日,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流浪汉付钱的,吃的虽不是山珍海味,倒也有滋有味。
流浪汉并不是没有钱的人,却甘愿流落街头,沦为家家户户的唾弃的对象。
明宽对此,不是很理解。
黄昏时分,两人顺着绕城河散步,流浪汉走在前面,明宽跟在后面。
苍星通过明宽的视线,看着流浪汉的背影。
夕阳斜照,他一个人往前走,带着无人能懂的执拗,背影孤傲,身姿高挑,如一株向阳劲竹。
隐隐的,苍星心口泛起苦涩的温情,他觉得,他应该曾经见过流浪汉,甚至,他们感情深厚,关系亲密,灵魂之间流淌着亲情的羁绊。
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掘地三尺,却依旧一无所获,在他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流浪汉这类角色。
事实证明,他们从未有交集。
两人悠闲地散着步,到了城中心。
此时,家家户户的人皆涌入大街,朝着中心广场而去,神情激动,仿若那里是美丽的乐园。
明宽来了兴趣,他拉住一个路人,路人忙不迭奋力挣扎,愣是挣脱了明宽的手。
“快点!晚了就没有名额了!”一位男子吆喝着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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