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难不成是……山越人?”孙河身为孙氏宗族,又是孙策最为信任,委托其掌一部分军权的本家子弟,在周瑜话音刚落时,就开口问道。
“不错!而且巧合的很!说来诸君可能不信,正是此番借道给那秦贼的山越新都宗部!”周瑜很满意场中黄盖孙河等人的表情,咳了两声说道:“我等用厚利说通了当时被新都蛮王乌鳢派至严白虎处的此时正为宗族长老的上任大祭司,令山越人与我军约为内应,当严白虎被主公所诱,又见我军彼时兵少而带兵出城迎战时,在城中制造混乱,在严白虎还在洋洋得意时,孰不知,会稽已为我军所得了。而那严白虎不识兵法,我军又用几番小计让其误认为我军兵力繁多,这才率军逃离。等严贼知道了真相之后,却是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公瑾说这些陈年往事,究竟是何用意?”韩当是个粗豪的性子,不必程普那般颇有智计,虽然听周瑜再次复述一遍当初的辉煌日子的确是件很爽的事,可眼下也忒不是时候,秦旭大兵在侧,孙策久久不归,急性子的韩当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公瑾,你是说那严白虎当日匆忙逃离豫章,极有可能效仿我军当日之事,其实还有后手留在城中?”韩当的话并没有引起在场诸人的响应,程普阖目不言若有所思,孙河脸上显出几分惶然之色,最终还是黄盖先从思绪中缓过神来,颇有些犹疑的小声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周瑜并没有直接回复黄盖的话,反倒是反问了一句说道:“严白虎毕竟是积年老贼,又是曾经称霸东南一角的枭雄人物,虽然落魄至今,但仍然有万余贼兵舍命相随,而这老贼,却又还有能轻易舍弃保命军势的狠心,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公瑾兄长,都怪某轻信了那严白虎!”周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再不明白周瑜的意思,就不太好说了,当初同孙静一起“放走”了严白虎的孙河一脸愧疚的说道,一旁的黄盖也是涨红了脸庞。
“哼!想必前些时日豫章内乱,定然也是出自这位TNND东吴德王之手!某这就领兵去城中巡逻,但凡稍有异动者,格杀勿论就是!”说话的正是黄盖。孙河态度很“正确”的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却是让黄盖有些拉不下脸来了。要知道,虽说最终孙策周瑜回军时,是孙河孙静放走了严白虎,可在当初豫章守兵生乱时,却是黄盖执意要用严白虎的,甚至还曾经安排彼时所认定的孙氏军势的“严大忠臣”放在了自家主公家眷老小的防御圈中,现在想想黄盖都是一身冷汗。倘若彼时严白虎突然发难,且不论成功与否,以严白虎的凶性,说不得老孙家真要在孙策这一代断了根儿也说不定呢。因而此番周瑜将事情说的明白,反倒是令黄盖羞愤欲死的心思都有了。
“不忙!”周瑜冲黄盖笑笑,见韩当程普也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后,才语气淡淡的说道:“公覆无须这般!只需命兵士谨守各处城池及要害之地,且勿露出声色,其他各位将军且谨守本职便可。某料定最迟不过今夜,那秦贼必然会有动静,届时就需要借助诸位将军之勇力,斩了那秦贼的后手,依豫章之固,谨守待援,切切将一个完整的豫章,交还给伯符才是正理!”
“就依公瑾!”黄盖一惯就是个宽厚的性子,见周瑜拿出了决策,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而一旁听周瑜解释反驳不易的韩当程普,也并未再言及其他,算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快,默认了此番周瑜的部署。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周瑜的府上早早的便点上了数盏牛油大蜡。进进出出的传令兵将平日间周瑜这本是幽静典雅的府邸,赫然当做了临时的“御敌指挥部”,除却去督促布兵防御城中孙策府邸及兵库辎重营地等重要场所的黄盖、程普外,韩当、孙河等皆留在此处待命,时刻准备正巡视四门的孙静发来讯号,便率兵前去平叛。只是不知城外的秦旭究竟如何作想,明明午时便已经率三万大军,将豫章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别说是开战了,就连个上前叫阵之人也不曾见到。就仿佛秦某人所率兵力来此,并不是为了夺取豫章而是为了来春游的一般。
然周瑜等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甚至为了防止至今仍旧有出战未尝一败名声的秦某人夜袭,还特地安排了三班倒的防御节次,顺着高厚的围墙插满了松油火把,将豫章城池照及附近三五里处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可谁料直到午夜,也未曾见已经安营扎寨的秦旭大军有丝毫的动静。
这下,就连自以为此番肯定已经摸透了秦旭路数的周瑜,因为前车之鉴,心思也不禁有些动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