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心情。此时的甘宁、牵招两人,已是在秦旭身边麴义的一声哨炮作为信号,各率本部杀向了仓促布防的蔡中大营。
虽然是黑夜中突袭,两人性格不同,麾下兵士战力的侧重不同,战术战法自也不同。
牵招所部先登营兵士,曾经同秦旭一同见识过曹军的四万大军在营啸之后,混乱自踏的场面,因而很是忠实的执行了秦旭扰之使其自乱的军令,七百人如同狂风过境一般,一手擎着火把,一手持着直背厚刃的马刀,专挑那些正涌出乍然而惊,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刘表军兵士的营帐出手。这时节正是江南风大,豫章郡又临海,再加上蔡中本部连绵十余里的大营中,为了集中兵力攻取豫章城,前方营帐中挤聚了超过万人的机动兵士,以至于先登营这火把一点,还没怎么人为扩大,就被火借风势,几乎波及了大营前端的所有营寨。
人数过万,无边无沿。本来这次袭营竟然是实,各部曲主官又不在,就已经让夜惊的刘表军兵士军心不稳,这一把大火超乎人预料之中借势而起,就像是滚沸的油锅中偏偏又被加了一瓢水,瞬间便令原本还极力保持克制的刘表军精锐,炸开了锅。而本来还勉强有小股自发组织起来抵抗牵招所部横冲直撞的刘表军兵士,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同先登营兵士碰上,便被本军同袍慌乱中撞到,消泯于乱军当中。
“这个牵大头运气倒是一直极好!”亲眼目睹了牵招七百人冲进至少有万余人营帐驻扎之地的前营,非但没有陷入被动,反倒是搅起了这么大的动静,另有打算的甘宁也不得不红了眼狠狠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
“大哥!哦不,将军,咱们啥时候动手?总不能眼看着被那旱鸭子比下去吧!这若是被咱们的手下败将给压住的话,日后弟兄们还如何抬得起头来!”听了甘宁愤愤之语,当初曾经被麴义用过“手段”,如今已经成为甘宁亲兵的两名水贼,义愤填膺的凑过来附和说道。
“少在那说怪话!要想在军中给弟兄们挣出个前程,靠你那张嘴可是不顶用的。”甘宁笑骂了一句,看着就因为晚了一步,已经因为火势的蔓延而乱哄哄一团的蔡中军营,目光集中在了中间靠前,一顶迥异于其他兵将营帐的所在,嘴角慢慢弯起了弧度,指着说道:“军营火起,今夜袭营之事其实已经成了大半,那牵大头运气太好,赶上老天都帮他!咱们不和他们这帮疯子争这小功!弟兄们,看到中间那顶这么乱都没有受到波及的军帐没有?那里面的大鱼,才是我等的功劳所在,而且某敢放言,必不小于那牵招此功!只是弟兄们,可有胆量随某去取来么?!”
“全听将军号令!愿为将军效死!”甘宁被诱降之后,秦旭并没有按这个年代其他军势对待新附势力通常会将其部曲打散的做法,将跟着甘宁厮混了数年的锦帆贼解散,而是仍旧全数拨给甘宁统帅。这一举动的诚意,在获得了甘宁的投效之外,也使得锦帆众的凝聚力空前提高。若是放在之前,就算是再愿意跟着甘宁赴死,七百人面对四万人,说不得任何正常人都会打个哏,更何况是这群十余日前还是别人眼中的锦帆贼寇。
“好!功名既然就在眼前!弟兄们且随某前去取之!”甘宁一声暴喝,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手中奇门兵刃横江铁索在马上舞动,两端铁索头上筑上的铜铃,发出阵阵叮当的响声,同身后成锥型的七百骑锦帆众,杀入了混乱成一锅粥一般的蔡中营中,所指之处,正是蔡中所在的中军帅营!
锦帆众之前多习水战,除了偶尔的接弦而战之外,对于两军正面对冲的经验,其实不多。因此此番秦旭的本意是想让甘宁等人跟在牵招之后,为人数本就不多的先登营造势所用。可也没有料到,甘宁同牵招这据秦旭所知并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人,竟然好似前世冤家一般的起了赌斗之心。而甘宁为了争口气,竟然将主意直接打到了蔡中身上。
要知道,虽然蔡中所部因为火势加突袭,使得军心生乱,可也毕竟是刘表军拿得出手的兵力。在反应过来之后,很快便以蔡中所在帅帐为中心,各部主官领兵弹压,呼喝后撤,以避火势,混乱渐有熄止之势。就这么直接冲阵的话,很难保证不会被“反包围”而导致功亏一篑。更何况,就在甘宁一众人凭借勇力锐气,一路冲杀,眼见着就要靠近蔡中所在帅帐时,斜刺里蓦地冲出一支人马,为首一人跨在马上,手中那兵刃亦称奇门,却不正是甘宁的“老冤家”,武陵沙摩柯又是谁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