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默彤他们抢了去。发配到那岭南之地,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呢?杨赞想过了,今生今世若想出头,只有死心塌地跟着小使,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二位长官劝我蛰伏,可是蛰伏久了跟个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三年五载后小使只怕早就把我给忘了。”
刘姓太监笑骂道:“你瞧这人,真是……鬼迷心窍了。”
梅璐然却很欣赏李煦的这番话,他回身问陈涌道:“你能不能委屈一下,成全了他呢。此子我很是喜欢。”
陈涌道:“小使大人要抬举他,卑下哪敢有异议?此番蒙小使大人抬举,卑下也踏入正途,正是感激不尽呢。”
梅璐然道:“好,很好,非常之好,知道判官大人怎么评价我们长安县的吗?说我们就是一棵母葡萄树。”
众人皆愕然,一齐惊问道:“此意为何?”
梅璐然笑眯眯地说道:“寓意自然是说我们长安县是天下司的祖根,可以开枝散叶嘛。你们想想看,葡萄树嘛,截下一根枝条往地上一插,那就能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出果子,我们长安县是那棵母葡萄树,那还不就意味着将来他老人家会不停地从我们这棵树上截下枝条往外插?在这是根枝条,查出去就是一棵树啦,就如同这神策军,你们看看每年有多少人出去镇藩,做了藩帅,主掌一方?”
众人皆点头称是,长安、万年两县在天子脚下,所得的便利自然非外面的州府可以比拟,只是这比喻……众人觉得真心不咋地。
李煦也陪着干笑了两声,心里却骂道:“这是哪个混蛋东西想出的这么蹩脚的比喻,什么母葡萄树,长安、万年两县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把两县作为天下司培训人才的基地,那就直接说是基地、学校、摇篮、孵化器嘛,葡萄树,还是母的,唉……”
在众人附和声中,梅璐然压了压手,却对李煦说:“你的忠心我知道了,凡是一心一意跟着我梅璐然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他。你先回去吧,好好筹办你的婚事,啊,人生大事可不能马虎了啊。”
梅璐然说完,他身边的那位刘姓太监又对李煦说道:“你大婚之日,我们会有份贺礼奉上,届时你只须面朝东北方向叩拜即可,我们小使大人是得道的半仙之体,一定能感知你的这份孝心的。”
梅璐然连忙喝止道:“刘克明,你休要胡说,连天子才敢称半仙之体,副使和两位判官连‘真人’都不敢自居,我哪敢自称半仙?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呀。”
梅璐然叫嚷的凶,那个叫刘克明的黑脸太监嘴上说知罪,脸上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显然并不在意。
大唐天子崇佛重道,天下司却一体信奉三清,这个规矩据说是从高力士那传下来的,几十年下来从未有改变。
别过梅璐然出来,陈涌喜气洋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向李煦贺喜,李煦问他喜从何来,陈涌道:“王守澄上任不过三天,梅璐然却连大人都叫了,可见得宠,如今你巴结上了他,何愁不飞黄腾达?”
李煦道:“若说我巴结,你不是当着面也叫了他大人?”
陈涌道:“那你还磕头了呢。”
李煦道:“……我那是腿麻。”
陈涌道:“我那只是顺口一说,没曾当真。”
韩五凑上来叫道:“你二位尽管在这闲扯淡,看看几时了,再不走就要关城门了。”
陈涌把手一挥,豪气地嚷道:“老子如今是正途出身的天下司协理,谁敢拦老子车?我砸他个满脸桃花开。哈哈。”
李煦却在心里嘀咕:什么意思,协理还有正途和邪道之分?那我算哪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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