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转过头来,看向火云老祖,道:“火云,二十多年的牢狱生涯,你还没改掉这暴躁冲动的毛病。”
火云老祖哼了一声,道:“老夫生来便是如此,何须要改?”郭松柏道:“就是你这毛病害你入狱,你还不知悔悟!当年血案,火神门是罪有应得,可那十七个门派、三十一个乡镇,何罪之有?你为泄一人私愤,杀人百万,若不将你抓捕,实是天理难容。”
火云老祖纵声狂笑,半晌方道:“何罪之有?若非那十七个门派、三十一个乡镇之人,向火神门提供我孙儿的行踪,我孙儿岂会被火神门残杀?他们害死我孙儿,老夫便要他们陪葬!”
郭松柏道:“岂有此理,就算你要报仇,也该去找那些主事之人,那百万无辜百姓,何曾参与其事?他们何罪之有?”
火云老祖当年一怒而杀百万人,事后怒气平息,其实也颇感后悔,二十多年来,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只是嘴上不肯承认,不愿旁人提及,此刻被郭松柏大揭伤疤,火云老祖羞怒交迸,猛然喝道:“郭松柏!郭血手!你杀过的无辜之人,难道比老夫少了?”郭松柏神色一黯,摇头叹道:“不比你少……不比你少,要你比多得多。”
火云老祖冷哼一声,道:“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夫?你能活得逍遥自在,老夫却要受那牢狱之灾,这又是何道理?”郭松柏苦笑道:“逍遥自在?火云,你觉得我逍遥自在?你在天牢呆了二十几年,我在天牢呆的时间,比你还长!难得有出来放风的时间,你是被关在天牢,我是被栓在天牢,又有多大区别?”
火云老祖忍不住骂道:“那是你自己蠢!自己甘愿!老夫真是想不明白,当年的血手郭松柏,何等逍遥自在,何等威风八面,为什么要甘心去当郡卫营的走狗?当年一战,莫天养比我厉害,老夫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你不同,你要躲着郡卫营,三河郡谁能找得到你?你这是自甘堕落!”
郭松柏道:“火云,当年你为什么不肯交出紫心炎火种?不就是为了你背后的紫心部食火族?你有部族,老夫也有,我能跑能躲,我的部族跑不了,也躲不了,你我都有苦衷,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火云老祖一时沉默,的确,若非为了部族,当年他也不必同莫天养死磕,打是打不过,跑却能跑得掉,可是他能跑,紫心部却没法跑,所以他只有背水一战,结果战败入狱。
郭松柏又道:“火云,你入狱的这二十几年,你们紫心部衰败的非常迅速,几已到了存亡之机,若非你当年一时冲动,你紫心部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你对族人难道就没有一丝惭愧?”
火云老祖心头大有悔意,嘴唇一动,欲言又止,半晌方冷哼一声,道:“待老夫返族,这些年欺侮我紫心部的畜生,老夫一个个将他们杀个干净!”
郭松柏摇了摇头,道:“火云,我既然来了,你回不去。”火云老祖双目一凝,道:“郭松柏,你真当老夫怕你不成?”郭松柏道:“当年你便逊我一筹,你入狱的这二十几年里,老夫有郡卫营的资源相助,修为更进一步,火云,你束手就擒罢,你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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