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另外三人的武功路数,倒是可以有所推断。”
“说来听听。”
“其中一人,应当使得是一柄品质非凡的大刀,并且他的刀法有一式威力十足。但是这人似乎武功并不高,”祁丁道,“我通过现场的痕迹发现,这两人缠斗了许久,最后一刀毙命。但是这人又有些怪异。”
张晓峰问道:“如何怪异?”
“因为与他比斗的那人,右手的血肉竟然破了一个大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钻开了一般,十分诡异。”祁丁沉声道。
张晓峰道:“莫不是真是圣宗的诡异手段?”
祁丁接着道:“另外两个死的蟊贼,倒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个叫做‘千面伶人’张小楼,从他的死相来看,似乎是被一并怪异的兵器所杀,豁口十分古怪。另一个,如果我没认错应该是几年前从悬空寺叛逃的弟子,江湖人称‘麻衣恶僧’的体麻和尚,这人的死相更为奇特,竟然是被一个手上功夫十分厉害的人一击毙命,整个胸口被直接贯穿。最重要的是,这麻衣恶僧的对手似乎一直与他,像是游斗嬉戏一般,全身只有那么一个伤口。”
张晓峰叹道:“这几人的来路,不简单啊。听起来,都不像是正派人士。”
祁丁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问,朝阳城附近可有什么邪门歪道。”
张晓峰摇了摇头,道:“如果如同祁兄所说,那恐怕这是有了恶人来了朝阳城,欸,孟公子,你这是何表情?”
孟云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
孟云问道:“祁兄弟,你好像对于这刑侦学颇有研究啊?”
祁丁点了点头,颇为自信地道:“确实如此,一般的凶杀案,我一眼便能看出凶手使得是什么武器,功夫如何。十年前,九鼎郡的一桩大案,就是在下所破。”
孟云又问道:“那这次,你也没有头绪嘛?”
祁丁摇了摇头,叹道:“可惜,江湖何其之大,武功兵器又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初到贵地,祁某才知道才疏学浅啊。”
孟云道:“欸,祁兄弟不必自艾,这些信息已经十分关键了,还是能够给张捕头提供很多帮助,能够破案的。”
张晓峰点了点头,道:“没错,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几条十分重要的信息。第一,他们是一行四人;第二,其中有一个有一口宝刀,刀法还算精妙;第三,其中最强的那人是手上功夫极为厉害,这些信息已经锁定了要找人就没那么难了。”
祁丁点了点头,道:“我们今日已经去要昨日的进出城记录了,我怀疑那帮人很有可能已经来到了朝阳城。”
孟云干干地问道:“这,不会吧?”
祁丁道:“如何不会?案发地点距离朝阳城有二十里,那四人没有坐骑,当天很有可能就到了朝阳城歇息。”
“那他们若是昨日便离开了朝阳城呢?”
祁丁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我们来到朝阳城以后,便已经安排了人手紧盯各处城门,有武林人士便会得知。只是到现在,还未发现四人同行的武林人士。”
张晓峰一听,郑重其事地道:“这么说,那四人就藏在了城内?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捕头,”祁丁抱拳道,“此事已经不再只是关乎我们祁家,而是关乎朝阳城的安危。那四人手段歹毒,手法诡异,潜入了朝阳城谁也不知究竟会做何事。”
“张捕头,还请你们镜心堂发动全部力量,协助我们祁家。你请放心,我们祁家必有重谢!”
张晓峰迟疑了,道:“这,我们也有公务啊,若是只为了找这么四个......”
孟云却道:“张捕头,我觉得祁兄弟说得对,一定要帮祁公子好好寻找。”
“那好,那我便排出人手,帮忙寻找。”
“多谢张捕头,孟公子。”祁丁俯首抱拳道。
孟云道:“只是还有一事。”
“孟公子请讲。”
“这几个贼人若是没有在朝阳城,我们这般逗留,岂不是坏了祁家的大事,反倒让这些贼人逍遥法外?”
“这......”祁丁犹豫了,他也无法完全断定自己的推理,想了想,才道:“张捕头,还请你们多多出力,至于那贼人究竟该如何,我得回去禀报三公子才行。”
“好,那祁兄还请放心,我们朝阳城镜心堂,一定不会让贼人逍遥法外。”
几人言罢,祁丁便先行回了晴川阁,与祁天局汇报了,镜心堂却留下了孟云和张晓峰。
孟云笑着对张晓峰道:“张捕头,干得漂亮。”
张晓峰道:“孟公子,还请你日后多多关照。”
孟云道:“自然,自然。”
二人隐晦地相视一笑。
原来,昨日孟云就找上了张晓峰。
镜心堂廖峰被逮捕以后,由张晓峰接任,孟云早早地就和张晓峰搭上了话,而缘分也就在那日张晓峰带孟云来镜心堂时。
孟云的要求也很简单,之说让张晓峰帮忙演场戏,混淆一下视听就行。
张晓峰又不是蠢人,孟云既然找上了自己帮这个忙,那自己便帮忙嘛。
现在看来,孟云的意图不言而喻,竟然与祁家宝物有关。
但是张晓峰还是十分明智地选择了帮孟云一场。祁家势大确实势大,但是又不是能一直待在朝阳,更不可能把手伸这么远。没看到祁家要办事最后还是找到了孟云嘛,谁是自己长久的靠山不是显而易见?
再说了,就算被拆穿了,那也是孟云和祁家对上,于自己何干?祁家真能把孟云弄垮就更不一定了,前几个想收拾孟云的一个死了,一个进了大牢。
至于孟云是从哪里找来了四个武功路数诡异的人,又拿了什么东西,就不是他张晓峰需要去过问的了。
......
另一边,晴川阁的顶层,祁天局手持着一队象牙筷子正在用膳。
祁丁则跪在了一旁,汇报着。
“所以说,朝阳城本地没有你说的那种邪门功法之人?”
祁丁点了点头,道:“从那个张捕头的表情来看确实如此。不过,这个张捕头,似乎很听孟云的话。”
祁天局只是淡淡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中。
祁丁继续道:“那张捕头和孟云关系匪浅,似乎就是依靠孟云才成为了这代理捕头。所以,他所说的全然不知,不可尽信。而小人之前推论地邪门功法,很有可能是小人弄错了。”
“因为那张捕头明显是没有听过那种死法,甚至还用玄天圣宗的人来混淆视听。”
“小人觉得那几人的死有古怪,但可能确实不是邪门歪道所为,而是没见过的武功而已。另外便是,这孟云可疑。”
祁天局停了筷子,问道:“这孟云可有什么地方符合哪些特征的?”
祁丁道:“不像是使兵器的,但是功力也就一般,可能还不如那几个小贼。”
“那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他找的人所杀?”祁天局冷哼道,“竖子,敢与我为敌?”
祁丁道:“小人不敢断定就是他所为。”
祁天局道:“无妨,若是本地镜心堂给不出一个交代,就找这孟云便是。我怀疑一个没背景的小子,需要去顾忌什么不成?”
祁丁低头道:“诺。”
“朝阳书院的人,可接了我的名帖?”祁天局问道。
这时,另一个门客道:“三少,书院的人接了,却被告知院长远游,执礼官房先生不接客。”
“哼,不见?那明日便直接去论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