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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咎叹息一声,口中呵气成霜,他说:“则前事矣。人死为鬼,当人之鬼诣狱。可自一事后,吾辈乃困于伞中,漂洋过海,直至遇上一个有缘人将我俩带了归来,方得见形。”
“你们说的那人是陶靖的父亲,陶亮?”
“正是,”谢必安答道,可却摇了摇头,“在入其家后,便见一游无形之可怜魂,便与吾辈为市。”
“你们做了笔交易?”宁浩表示不明白。
范无咎接话:“陶然之鬼,其被坑者。数年前因陶靖而亡,陷于其屋之前院果树下。以怨念深,不往生,若吾二人许其一志,遂将我二人释。”
被坑?这古代语的意思就是被活埋的?而且,是因陶靖而死的……
那这个叫陶然的男子,也就是陶靖的哥哥,因弟弟而死,所以他许愿让这二位鬼爷把弟弟带走?
“你们这么强大,为何听命于一个小鬼?”
谢必安说:“鬼之能,不顾其死也几何,而视其死怨多深。”
范无咎补充道:“此屋积怨太甚,此鬼与之合一,可将其变为笼,困诸至此之魂。纵我有千年道行,于其不许之下,不得离去。”
宁浩立刻问:“所以你们就答应了他,把陶靖弄死?后来他的尸体怎么无缘无故不见了?”
黑白二人相视而笑,谢必安说:“陶然与陶靖如我二者,幼情甚也。为游魂之陶然寂不堪,而又不能将弟去,故使吾辈助其忙。今陶靖之尸与其兄埋于同处,二人亦聚矣。今我成其志,彼亦将我二人出。我将归黄泉地府冥司复职。”
听这古代人说话,宁浩虽然有点儿晕,但多少还是听懂了。
这二人已经帮陶然完成了与弟弟团聚的夙愿,而陶然也将他二人从伞里释出,现在两人即将回地府官复原职。
陶靖的尸体现在也埋在那棵果树下,怪不得在那里找到了他的戒指。
可是让宁浩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两人还不走呢?
问道:“既然你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为何还留在伞里?”
范无咎摇摇头道:“不去,是反为其兄弟二人困矣。以昔陶然之死望尘,若不以实浮于水面,料吾辈只待于伞里矣。”
当年的真相?活埋这陶然的人,不是陶靖?
这事暂且放一边,现在要问的,应该是谁搬离了陶靖的尸体。
“那尸体是谁埋的?”
“陶然附身在母身中。吾辈又附在阿福之上,为其母同以尸从冢出,搬到其家前院埋之。”
怪不得胡女士没事,而阿福却重病缠身致死。毕竟千年亡魂两个加起来的力量,足够让一个普通人一命呜呼。
这一切都变得清清楚楚了。
谢必安恭敬地说道:“愿公子能助吾辈,查其年陶家事,如此之言,吾可早往冥司。”
这鬼差神通广大,为何不自己去查真相,宁浩存疑,有些担心。
便问:“你们二人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我帮忙?”
谢必安答道:“吾辈不入人间事。要问实,但问人,吾辈若擅入,恐以人惊死。”
范无咎补充:“陶然宜知,将欲吾辈困于陶宅,其不愿以昔者言。今我亦不知如何。”
原来陶然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为了困住这二位神君,他就是不把当年的事情讲出来。
这时,谢必安有不同的观点,他心平气和地说:“或其非以困吾辈,而吾辈尚有一事未办。”
“什么事?”宁浩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