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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妈的眼珠动了动,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手里牵的小孙孙奶声奶气地回答:“我们在等饭吃。”
林依典顺着大妈的视线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的衣服用料还不错,和祖孙俩身上的粗布麻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急忙解释道:“我是来上香的,今天听风寺不受香火吗?”
大娘见林依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态度也缓和了一些,道:“今日大善人南宫大人来此,寺里供他斋戒呢,不对外开放的。”
“哦?”林依典装出很惊讶的样子,“真不凑巧,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的,就为了到听风寺拜一拜。”
“你若不着急,就在附近歇几天,南宫大善人呐每隔三个月都会来听风寺布施,时间呢就是农历的十四十五十六,只要避开这几天就好了。”大娘说道。
林依典感叹了一声,略有些遗憾地说道:“那可真不赶巧,今日才十三吧,到十七日中间还要等上三四天。实不相瞒,我是背着夫君偷偷出来的。”
大娘拉着孙儿后退了一点,看林依典穿着不凡,莫非是大户人家逃婚私奔的?
林依典的面容染上几分哀怨:“我成亲数年,膝下无子,夫家家业大,子嗣观念重,要不是我夫君数次护着我,我早已被婆婆赶出家门了。”
大娘的神色有些动容,但更多的是狐疑:“你若是明媒正娶,不至于如此吧?”
林依典有点尬住,刚刚编得太过投入,没有注意逻辑,但出门在外,身份毕竟是自己给的。
于是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死过一任丈夫,后来遇到现在的夫君,他不嫌弃我的过去,我便拿了体己给他做生意,助他发了家。
谁知家业倒是兴旺了,但婆婆对我的态度也更加恶劣,总说我是破鞋烂袜,更何况我还生不出孩子,她便怂恿着丈夫休我。”
林依典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大娘的神色。
她注意到大娘的表情有些动容,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总是容易同情他人。
“所以我听说听风寺特别灵,别偷偷地跑来,万一如我所愿真能生个一男半女,也不至于让我夫君难做人。”
大娘叹了一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听风寺确实灵,你拜了佛就回去等好消息吧。”
林依典心下一动,故作惊喜:“若是真的,那我也倒不虚此行了,怕只怕传言太过。”
大娘一听林依典对听风寺有所怀疑,就说:“你可别不信,这听风寺有任住持啊,就得道飞升了,当时有人瞧得真切。自那以后啊,这听风寺可是灵验得很,不然南宫大善人也不会经常来此。”
林依典刚想继续问下去,旁边的老阿婆给大娘使了一个眼色:“你又说得玄乎了,这都是传说,传说。”
她转向林依典说:“心诚则灵,你只管诚心祈求便是。”
林依典见此,便不再多言,向他们道了谢,又挤出人群。
闵冰在最外围等她,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问道:“我们现在进去吗?”
林依典知道他指的是听风寺,摇了摇头,才刚得到一点信息,就又被掐断了。
人们好像对听风寺的过去讳莫如深,究竟是传说还是秘密,究竟是信口胡诌还是有意隐瞒?
她想在人群中再听些消息,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