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强正躺在沙滩床上闭目养神,享受着海南三亚温暖和煦的阳光,突然手机响了,他拿过山寨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整张脸耷拉下来,叹了口气后刚刚划开接听键,电话里的女声如爆豆一般的炸开了锅。
"潘小强,老娘警告你,要是没房子、没车子就别让你妈跟我提亲!老娘没时间浪费在你这个穷逼身上。"
刺耳的声音让潘小强的脸阴了下来,自己今年都二十四了,一直没有媳妇,这些天老太太实在受不了,托燕京的姑妈给自己找对象。
这女人叫桂敏,长得倒是不错,却是个纯拜金女,见面第一句话就问多大的房子、什么牌子的车子,当潘小强说自己只有三千多块钱工资的时候,这个女人转身就走,甚至连口水都不愿意多浪费。
潘小强为了躲着姑妈的念叨,无奈之下他只能赴自己朋友之邀来海南躲一阵子。
而现在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潘小强猜测老妈没有少给这个女人打电话说好话,想想自己母亲都快五十的人了,还为自己这些破事劳心劳力,他的心里泛起了一抹心酸和苦涩。
电话里面,女人依旧喋喋不休个没完,语气尖锐:"你说你都二十四岁的人了,什么都没有,还见面跟老娘谈梦想,梦想值几个钱?有猪肉贵吗?最后说一遍,告诉你那赖皮的妈,想娶我过门,准备两百万,其余的免谈。"
潘小强听见自己慈祥的母亲被一个这样的女人挂在嘴边数落,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冒,他左手对着空气用力的点着,右手捏着手机咬牙切齿的骂道:"桂敏,我他妈告诉你,别说老子家里没有这么多钱,就算真有两百万,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还有,你那张破嘴给我放干净点,信不信找人废了你!"
说完潘小强将手机狠狠的甩在了沙滩床上,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脸颊因为肾上腺素的暴增显得有些发红。
潘小强隔壁沙滩床上的一个胖子翻了翻身,轻声的说道:"咋了,兄弟,是不是那个相亲的娘们又烦你呢?"
胖子叫石大壮,是潘小强的死党,标标准准的富二代,大学四年,两人没少出去通宵打网游,当年"小大组合"让不少高手闻风丧胆。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潘小强拿起手机将那个女人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说道:"我一定要有钱,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
"唉!我早让你去我爸那里上班,你丫的就是不去,要不然,配上你这长相、身高,绝对极品高富帅!"石大壮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混社会就要实际,哪能这么倔?"当他睁眼看到潘小强呆坐在沙滩椅上,紧咬着嘴唇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岔开话题。
"对了,兄弟,你现在不是鉴定古玩么?我听人家说那个玩意只要淘换一个就能发家致富了!"石大壮从椅背的网兜里掏出盒中华,递给了潘小强一根。
潘小强接过烟,抽了一口,摇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虽然哥们毕业后这两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但是鉴定的眼力……,唉!算了,我到处走走。"刚才电话里面的那番羞辱让他耐心几乎为零。
古玩鉴定这个行当主要凭什么吃饭?眼力呗。
比如一件仿造的青花瓷,普通人看上半年也觉得是好东西,他们会为这件假货出上一千万人民币。要是高手,稍稍眼角一扫,不但一分钱不会出,反而攥住了青花瓷的瓶口就往地上摔——假的!
但是这眼力可不是一年两年练出来的,都是几十年的阅历、经验、学识沉淀下来,要不说那些大古玩店里面的掌眼师傅都是白胡子一大把的人呢!
站起身,潘小强习惯性的望了望天,灰蒙蒙一片,让他的内心更加的伤感:“唉!我要是有个透视的能力多好,什么都能看穿,现在没招啊!只能慢慢熬呗!”也许这一熬就是二三十年哪!
不知不觉潘小强已经走到了一片无人的海滩,只有几颗椰子树岔开着枝条嘲笑他的悲哀。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心,潘小强捋了捋自己已经走过的四分之一人生,读书时除了玩游戏什么也没学到,尽管工作后,自己顽强的奋斗着,但是有什么用?曾经倔强的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足够多的钱回馈自己的父母,可惜也没有什么积蓄。
现在好不容易在自己叔叔开的古玩店里面立足,但是古玩店却已经摇摇欲坠,天天亏本,熬得过今年,也熬不过明年了。
至于找石大壮的父亲帮助,潘小强自认拉不下这个脸,而且这种方式除了让自己不劳而获之外,吞食掉的还有自己和大壮的友谊。
"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去赚大钱吗?我真的就是这么废物?"潘小强想着心里越来越苦闷,竟然像疯子一般的冲到椰子树前胡乱的踢了起来。
不一会,没有穿鞋的光脚丫子被皮厚的可怕的乔木刮得鲜血横流,血液又顺着椰子树根流到了沙滩里面,潘小强却我行我素,这些天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这个作风顽强男人的内心濒临破碎,体外的伤痛倒不是那么能上心了。
要不是沙滩里面的点点金光迸射入潘小强的眼睛,也许他会一直将自己踢到骨折为止。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金子。"潘小强满脑子金币,收起伤感,兴奋的扒拉着沙滩,当挖出个一米见方的坑,里面一只刻着蟠龙的棍状物体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帘,闪着耀眼的金光。
潘小强的双眼有些迷离,手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蟠龙棍往外拽,但是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扯住了一样,他干脆双手握住,猛地使劲,两只脚往后蹬,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只是怀里多出了一个鼎,蟠龙棍只是鼎的一只脚!
好奇的审视着,当潘小强翻到了鼎的背面,"啊"的惊叫了一下,将鼎扔回了坑里面,双手撑着沙滩,本能的后退了一两米。
一个鲜血形成的狼头在鼎身不停的流动,配合着落寞荒凉的海景,说不出的诡异!
潘小强的心扑通扑通都快跳出来,一直过了两分钟,古鼎不再散发出耀眼的金色,而是变成了一种黑中掺杂着灰白的颜色。
摇了摇脑袋,潘小强努力的平静了情绪,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椰子树,勉强站了起来,不过他瞬间体会到了身体的异样,竟然感觉手掌心分泌着一条极细的丝线,忽而又感觉到这根丝线缓慢的开始探入到椰子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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