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每一刻都非常难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金雕的翅膀上传来的微微颤抖。显然,它在努力地和蛇毒进行生与死的斗争。我回想起关于过山峰蛇毒毒发时的记载,那一头口吐白沫,在地面疯狂打滚挣扎的花豹。而金雕此时的这种颤抖和花豹的毒发反应相去甚远,甚至这种颤抖还在慢慢地减弱,缓和。
我深深地明白,在我的毒牙只能在金雕的舌头上划破一道小小的口子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注入的毒液剂量不够,不足以让金雕致命。
我始终不明白,明明我已经策划了几乎完美的伏击,设计了金雕极可能坠崖的备选计划,我甚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在金雕剧烈的挣扎中通过它的气动定位到了它的心脏所在,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精准命中了它的要害,毫无保留地向着它的心脏注入了我所有的毒液。难道,这一切的一切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瑕疵和缺陷可言吗?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几乎完美地谋划和执行了我所能做到的一切,胜利还是就这样在消散在这沉默而冰冷的黑暗之中了?
我究竟,还欠缺了什么,才能够战胜这样的强敌?难道说,生物之间的等级差距是永远不可克服的鸿沟和天堑,任何的努力和计划都是只能是徒劳白费?
难道说,生而弱小平凡,就该乖乖认命么?!
然而,神明似乎并没有在聆听我的控诉。金雕压在我身上的巨翅停止了颤动。它的身体恢复了自如,它控制住了蛇毒。
黑暗之中,伴随着金雕逐渐平复下来的喘息声,我的最后一线生机就这么彻底断送了。
巨翅缓缓地抬了起来,明亮的光芒洒了下来,还没等到我看清逆光中金雕的轮廓,一阵剧痛已经传遍了我的全身!金雕锋利的爪子洞穿了我的身体,把我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我的一部分叶肉顿时被压得汁液四溅,支离破碎。它的这一爪,洞穿的是我叶片的根部,把我连接叶柄的主要神经和脉络尽数抓碎,叶柄难以再做出大的动作,基本消除了我毒牙的威胁。同时,伤口又不至于离边缘太近让我有机会彻底撕破伤口而逃离。我不得不承认,这只金雕的战斗经验实在太丰富了,瞬间就能分析出胜负的关键因素和我身体结构的弱点并加以制衡。
毒牙受制,身体被困,我已经失去了任何反败为胜的资本。我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扑腾着我的叶片,无助地拍打着地面,却依旧丝毫无法缓解我的痛楚。汁液,叶碎和尘土混在一起,把我周围的一切弄得一塌糊涂,满身是泥。
金雕喘着粗气,已经缓缓地站起了身。它此时已经熬过了舌端毒素的爆发,让身体基本得以开始恢复正常的运作。只是它必须保持胸肌的紧绷,锁住刚刚被注入的毒素,避免扩散。它的心脏依旧在全功率运转着以强行抬高自己的体温。金雕只要继续通过高温让被锁在胸口的那些毒素失活,它就彻底地逃过这一次中毒的危机了。
金雕低头看了看左翅上沾上的树脂,似乎在为我的离左翅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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