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淮执着杯盏的手指轻轻一弹,指腹摩挲着杯壁的青瓷纹理,微微歪着头,不置可否地说:“也不是很笨嘛。”
李郗眼前一亮:“你说我呀?”
阮淮回神过来,对李郗温和一笑:“那可不。”
李郗刚要高兴起来,但一看阮淮喝起了酒,顿时拧起眉:“等等你喝什么酒啊,阿常那小子不是说你不能喝酒的吗?”
“阿常说的话你也信,我有什么喝不得的。”阮淮说话轻软慵懒,左手手指习惯性抵着唇角按了按,又喝了口酒,问起正事来:“沉阁没说要过来吗?”
“他那厮烦得很,之前你托我去给他带话,他差点没把我从他的六司阁赶出来,我好歹是个皇子吧,你说他一个掌管六司的有什么可嚣张的。”一提到沉阁,李郗觉得自己又要气死了,于是也要把酒壶拿过去倒酒喝。
但阮淮按住了他手里的酒壶,淡淡地:“讲重点。”
李郗瞪了她一眼,只得松了手,从袖口取出信件,没好气地扔给了她,“他要本殿下给你的。”
阮淮这才放下酒壶,打开了信封,低头看了起来。
李郗等了一会,按耐不住好奇问道:“他都说了什么啊?”
“顾予棠近来向我在陵江的商行购下了那一批新武器。”
李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这就卖给他了?不是,那可是你研制了三年才铸造出来的新武器,沉阁不是还说过等这批新武器一出来,会对一方军事力量有所增强。再加上你那个商行还是陵江第一商行,多少人等着入手这批武器啊,阮淮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全给顾予棠了?”
“给他不好吗?”阮淮讲话的样子还是很随意,斯文地吃了几口东西,又很慢地喝起酒来。
“哪里好了?你怎么不给我……算了我没军方势力用不着,那你怎么不给韩池?”
阮淮听到这里,顿了一顿,抬起头,眼睛因为喝了酒染着微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尾很漂亮地往上翘了一下,清晰而好听地说话:“因为顾予棠长得好看。”
李郗不服气地起身凑过去,隔着桌子要阮淮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自己:“我就不好看了?”
阮淮乏善可陈地打量了他一眼。
李郗顿时被她那个眼神打击到了,“行行行你给本殿下住嘴,本殿下不屑与他比较。”
李郗哼唧着,刚想要坐回去,忽然余光不经意一瞥,整个人僵住了。
因为包厢的窗敞开着,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酒楼对面的茶馆阁台上,顾予棠就坐在茶桌上,并且座位的方向,正对着窗这边。
也就是说,方才他和阮淮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这位小侯爷的眼底,被一览无余。
李郗轻咳了一声,强作镇定地说:“阮淮,告诉你个坏消息,顾予棠就在咱们对面的茶馆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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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塘:(气到说不出话)
阮阮:@(? 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