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主办的先生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熟悉的声音却丝毫传不进夏兰初的耳中,她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大哥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她?倘若自己丢人,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区区一个庶子之言,真有人会信吗?
随着前方挂起的上联,四周隐隐传来些许讨论声。
夏兰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忽然感觉到一道玩味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抬起眼的瞬间就对上了夏浅薇那幽潭般的眸光,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当即站起了身。
“兰初?”
“抱歉,我,我失陪一下……”
四周投来几道异样的视线,夏兰初已然没有勇气继续留在这里,不等苏绮然反应过来,她逃一般的转身离开了席位,只留下身后那一声声诧异的呼唤。
“夏四小姐,春诵会才刚刚开始,您这就要离开了?”
守在厅外的女侍疑惑的问了句,夏兰初这才回过神来,离开?若不是夏浅薇把大哥带来,自己何必如此担惊受怕?不,她还有一场好戏没看,绝不能这般空手而归!
“我身子不适,想去后院歇息片刻。”她回了一句,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缓缓迈开了步伐。
此时夏浅薇的目光已然从那空了的席位上收回,本以为夏兰初好歹顶着才女之名如此之久,也能有几分骨气,却不想还是失望了。
转而看向自己身旁的夏故新,只见他的神情异常专注,那双握着毛笔的手姿势十分优美,下笔如有神助般行云流水毫不迟疑,俊逸端方的字迹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再一看他笔下的诗境,隔着宣纸都能感受到执笔之人那心怀广拓天地的傲骨风姿。
旁边的刘沁儿早已出了神,小脸也红扑扑的。
“啊——”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略显紧张的氛围,夏浅薇只觉得自己的长袖一湿,一名端着茶水的婢女毫无预警的摔在她身边,还打翻了桌上的砚台,浓郁的墨汁很快污了她的一角衣裙。
“奴婢知错了!求夏三小姐饶了奴婢吧!”
“三妹,你可有受伤?”
夏故新紧张的靠了过来,这一段小插曲立刻引起了四周几声窃笑,夏浅薇却是注意到那婢女吃痛的揉着发红的手腕,而自己的脚边则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枚鹰眼式样的铜扣子。
她目色一闪,不着痕迹的将那铜扣收进了袖中,眼前的婢女一副想要赎罪求饶的样子,“风雅社内有处厢房,里头备着几身干净的素衣,若三小姐不嫌弃,奴婢这就带您去那儿清理。”
夏浅薇心中一动,这铜扣分明是幽王传递信号之物,这婢女摔得蹊跷,莫非……他也来了这风雅会社?
“大哥且安心留在此处作诗,浅薇很快回来。”
她朝着夏故新和刘沁儿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便跟着那名婢女离开了席位。
没有人注意到对面的江筵面上一喜,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眼带兴奋之意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