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在军吏的带领之下进入营房安顿。
这一片军营原先驻扎一曲三个屯的六百多士卒,如今安顿百来个学生加上他们的一些仆从也绰绰有余,大家各按各的小圈子,同住进几间宽敞的营房里。
常时刚刚随着父亲把随身行李放下,就跑到门口处往东边远处打量,却被常林拉了回来道:“孺子,你张望个什么?可是想要跑出去玩耍?”
常时道:“阿父,眼下时辰还早,孩儿想去那边足球场看看。”
常林板着脸道:“胡闹,刚刚赶了一天路,你看你灰头土脸的,一会难道就这样去相府赴宴?”
常时犹自强辩道:“这许多人,便是要烧水也要好久,儿晚一些沐浴更衣便是。”
这时候,一个军吏跑了来,恰巧听到这句话,笑着说道:“这位小郎君你却不知,我营中沐浴用水早就齐备,可同时供数十人一起沐浴,在下这便是来为诸君引路,带诸君前往的。”
闻听此话,常时也顾不上什么足球场,惊讶道:“同时供数十人沐浴?可是去河边么?”
那军吏笑道:“非也非也,乃是热水淋浴,小郎君去了便知。”
在一脸疑惑中,常时等人拿着换洗衣物,随着军吏的带领下来到那座极为宽大,正冒着蒸腾热气的木屋,开启了他们的桑拿探险之旅,其中种种惊讶惊叹之事略过不提。
且说颜良回到相府之中,他也没在前堂多停留,直接回到后堂居所里。
连续奔波了几日,他也要沐浴放松一下,一会好有精神招待张臶等人。
颜良跨进自己的院落,想要先回主屋换衣服,却在经过西头甄宓的屋子时,听到屋里有人正在交谈,而交谈的内容颇令他意外。
“宓娘,你看你,自从嫁与颜郎君后,也没个音讯。”
“呵呵,这不是来到元氏,还未适应嘛!”
“哼!若非我寻来此处,怕你早就把我忘个干净咯!”
“怎么会,人家心里可记挂着你,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呐!”
“就知道甜言蜜语,怕是对颜郎君说得多了吧!”
“呵呵呵,怎么着你还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啊,你还笑,看我不挠你。”
“呵呵呵,别挠别挠我怕痒。”
屋内二人的言语极为亲昵,甚至有些过分暧昧,若是旁人听了怕是会有所误会。
不过颜良却不动声色,只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装作十分讶异地道:“哎呀!你们在干嘛?”
颜良突然推门而入也把屋内的人吓了一大跳,只见床榻上二人滚作一团,手拉着手腿缠着腿,姿势极度暧昧。
二月份的常山天气仍有些发凉,不过颜良的内室有夹火墙提供热度,使得室内温暖舒适,因而床榻上二人都未着厚衣,只着了轻薄的衣裳。
而且,因为肢体纠缠,衣裳牵扯,很多地方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来,尤其是那两对白花花的臂膀简直分不清谁是谁的。
甄宓先反应过来,爬起身来惊呼道:“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颜良促狭地笑道:“怎么我不能早些回来么?”
甄宓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把另外那人遮在身后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若妾知晓夫君回来,定会前去迎候。”
颜良笑道:“你既然有旧友在,就不必麻烦了,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玩耍?”
甄宓羞红着脸道:“我与绫娘许久不见,故而有些……有些……”
颜良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是我来得急了,你们且继续,我先去沐个浴。”
颜良也不待甄宓回答,又推门而去。
待颜良走后,甄宓才拍拍身后那人道:“别藏了,出来吧!”
藏在甄宓身后那人正是她的闺中密友废常山王女刘绫,刘绫自颜良推门而入后一直躲在甄宓身后一言不发,此刻恼羞成怒地掐了下甄宓的腰后说道:“好你个宓娘,你不是说颜良要出去几日么,怎么就回来了!害得我当他的面出糗!”
甄宓被掐得惊叫道:“哎呀!我怎知他这么快就回来,这须怪不得我。”
刘绫气道:“怎怪不得你,现在怎么办,方才是不是都被他给看去了?”
甄宓安慰她道:“应该没有吧,我不是挡在你身前了么?”
刘绫道:“哼!你当我傻么?颜良若没看清是我,怎会轻易出去,合着你们夫妇俩一起欺负我,亏我还特地在你出嫁时赶去毋极送你出闺房。”
甄宓顾左右而言他道:“嗯,还是绫娘好,若非你赶去毋极陪我,怕是我那天会紧张到死。”
刘绫却不依不饶道:“既然知道我的好,那怎还与你家夫君合起来欺负我?”一边说一边作势又要去挠她痒痒。
甄宓忙分辨道:“没有,我真不知他提前回来啊!”
二女又嬉闹了一会儿,甄宓不敌落败,说道:“别闹了,万一颜郎又来了怎么办。”
刘绫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披上厚衣,把自己给遮得牢牢的。
甄宓见逃脱了危险,取笑道:“绫娘,反正你都被颜郎看去了,若是你真嫁不掉,不若来陪我作姐妹好了。”
因为身世的问题,刘绫的婚姻之事十分不顺利,莫说如今已经过了二九年华的刘绫,便是她兄长刘盛二十多岁了也一直未娶正妻,放在当下算是相当迟。
早些时候刘绫也没少与甄宓诉苦,那些人品家世都好的不愿与废王家攀扯关系,人品家世逊色些的则他们家又看不上,就这样吊在中间不上不下。
刘绫向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人,闻言反唇相讥道:“好啊!你就不怕我把你颜郎给抢了?”
话出口后,莫说甄宓觉得惊讶,就连刘绫自己都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说得这么自然。
为了避免尴尬,她又瞪了一眼甄宓道:“哼!你想的美,真想做我姐姐?没门!”